,那一年除夕夜,自己在他身上發了瘋,一定是讓他疼了,而且是很疼很疼,以至於今天都醉到這般地步了,他還記著,還怕著。
正當此時,霍相貞忽然抬手,一把抱住了他,力量是這樣的大,幾乎把他勒進了自己的體內。而顧承喜猝不及防的被他摟住了,耳邊只聽他哽咽似的喘著粗氣,滾熱的手臂和胸膛也在戰慄。顧承喜想他一定是急死了,若是自己沒有偷著下那一點春藥,想必他也不至於急成這個樣子。在半窒息中回抱住了霍相貞,顧承喜當他是個巨大的小可憐,又一次被自己捉弄折磨了!
掙扎著抽出一條手臂,顧承喜單手去推霍相貞的肩膀:“躺下,平安,寶貝兒,你躺下。我這回不欺負你了,你不給我,我給你。”
費了偌大的力氣,他終於掙開了霍相貞的雙臂,又強行把對方推倒在了炕上。一隻手摁著霍相貞,另一隻手草草的將自己開闢了一番,顧承喜跨在對方的腰間,開始試探著往下坐。如此一來,霍相貞倒是稍稍的安靜了,大睜著眼睛望了天花板,呼哧呼哧的只是喘。
顧承喜的動作很慢,慢到近於停止,於是霍相貞一躍而起握住他的腰,翻身壓住他就是狠狠的一頂。顧承喜當場慘叫了一聲——說是慘叫,其實沒聲,因為氣息半路斷了,他只能在劇痛中徒勞的張大了嘴。
他痛苦了,霍相貞卻是痛快了。暈頭轉向的摟住了他,霍相貞在他身上打起了衝鋒,反覆的衝,反覆的撞,撞碎了他,搗爛了他。顧承喜疼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後來流了眼淚。掙不開,逃不走,他終於見識到了霍相貞的熱情——蠻暴的,原始的,一點花樣也沒有,一個力大無窮的呆子。這回是真被平安幹了,顧承喜氣若游絲的想,這回自己成了他的獵物。其實沒有關係,誰獵誰都是一樣的,獵只是手段而已。重要的是目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就是自己愛他,他也愛自己;如果始終只能是單相思的話,那麼他能允許自己愛他,也是好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不退,我退。
霍相貞幹過一場之後,還是難受,彷彿關節裡面在做癢,恨不能赤腳出去狂奔三十里。身體已經不是他的身體了,他心裡一陣一陣的清醒著,告訴自己“這是顧承喜”,一遍一遍的告訴,可是手臂越收越緊,他下意識的在顧承喜的臉上蹭了蹭汗。
然後他向下伸出一隻手,把顧承喜的一條大腿又向上抬了抬,隨即腰身使勁,向前又是狠狠一頂。
顧承喜半閉著眼睛,隨著他的侵入,無聲的哆嗦了一下。
霍相貞用手臂禁錮著顧承喜,用胸膛碾壓著顧承喜,粗重的氣息撥出去,他像是出水的巨獸,用力一甩,甩出滿頭的熱汗珠子。在外面如潮一般爆發的爆竹聲中,他激動的緊閉雙眼仰起了頭。腦中心中驟然全空白了,整個世界也瞬間安靜了,他只聽到了自己的喘息聲音,粗啞沉重,像是一頭野獸的嗚咽。
然後坍塌似的趴伏下去,他汗津津的不動了。
似睡非睡的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有聲音響了起來,顫顫巍巍斷斷續續的,像是哀鳴:“平安……下去吧……”
然後是輕飄飄的拍打:“下去吧……再不下去……我就要讓你壓死啦……”
這聲音很像鬼哭,所以霍相貞迷迷糊糊的聽著,聽了足有半分多鐘,才意識到說這話的人是顧承喜——自己身下的人是顧承喜!
他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明亮的電燈光下,面前橫躺著的可不就是顧承喜?
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一挺身,輕而急促的說道:“血!”
惶恐的伸手向前一指,他望著顧承喜又說了一聲:“血!”
真是有血,顧承喜身下沒墊褥子,一片血跡粘膩的鋪開了,染得屁股大腿一塌糊塗。霍相貞最看不得這種來歷的血,一顆心猛的向上提到了喉嚨口,他不假思索的爬上前去,扯了顧承喜的胳膊就要往自己懷裡拽——他想讓顧承喜離開那些血!
顧承喜冷不防的被他拽了一下,急忙抬起一隻手擺了擺,同時氣息奄奄的說道:“別動,別動……再動就出人命了……你讓我緩一緩……”
霍相貞把眼睛睜到了極致,第三次告訴他:“血!”
顧承喜虛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有血……憑你這個幹法兒,還能不出血?”抬手搭上了霍相貞的胳膊,他提起一口氣,勉強又說了下去:“平安,告訴你啊,我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兒。沒想到頭一遭兒就遇上了你這麼個驢貨,你他孃的也真是狠哪,就這麼不歇氣兒的幹……我那兒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