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貞和他一碰杯,然後仰起頭將酒一飲而盡。隨即右手放下酒杯,他將左胳膊肘架上了桌面,又用左手捂了眼睛一歪頭。顧承喜見狀,連忙問道:“喝急了?”
霍相貞不言語,但是兩邊的嘴角開始往上翹,像是抑制不住的要笑。顧承喜一看他笑,忍不住也想笑:“怎麼著?剛喝了兩杯就要醉?”
霍相貞依舊捂著眼睛,同時微微一搖頭,笑微微的低聲答道:“沒醉。”
顧承喜伸手去拽他的左腕子:“沒醉你捂什麼眼睛?哭了?”
霍相貞被他扯下了左手。紅著臉垂下眼簾,他一邊搖頭一邊笑,彷彿還有一點忸怩。顧承喜趁熱打鐵的抄起了酒壺:“沒醉就再來一杯。”
霍相貞很痛快的一點頭:“來吧!”
倒完第三杯酒後,顧承喜把酒壺放到了霍相貞手邊。而如他所料,霍相貞果然無須人勸,開始自斟自飲。一鼓作氣的喝光了一壺燒酒,霍相貞把手臂橫撂在炕桌上,又俯身把臉埋進了臂彎裡。顧承喜看他這是要打瞌睡的架勢,再瞄一眼他的褲襠,見褲襠裡還風平浪靜,便扶著他躺到了炕裡,又給他脫了外面衣服。興許是因為這酒太厲害了,霍相貞昏昏沉沉的只是笑,倒是沒有手舞足蹈的大撒歡。
顧承喜蹲在枕邊低頭看著他,看他笑眯眯的閉了眼睛要睡覺,腦袋被自己剃得狗啃一樣,可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看著還是可愛。
及至看夠了,他轉身坐回炕桌前,開始慢條斯理的連吃帶喝,養精蓄銳。等會兒興許會有一場肉搏戰,霍相貞這陣子吃得太足,若論力氣的話,他怕自己不是霍相貞的對手;好在對手是個呆子,而他自認為是富有智慧的。
一小桌宴席從熱吃到了涼,顧承喜一邊吃喝,一邊隔三差五的回頭掀開棉被看看。霍相貞不但睡得呼哧呼哧,而且被他扒了個赤裸。要說出手,隨時可以,不過他總想再等一等,免得霍相貞事後回過味來,和自己再結一場仇。
招呼勤務兵撤下了炕桌,顧承喜又披著衣服出門,到前院放了幾個大麻雷子。等到放鞭炮放過癮了,他估摸著那藥的效力也該發作了,這才施施然的回了後院。進房之後脫了大衣,他往臥室裡一走,卻是和炕上的霍相貞打了個照面。
霍相貞光著膀子和大腿,擁著棉被坐在炕上,從臉紅到了脖子,但是神智尚存,起碼是認識人。顧承喜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形象,不禁有些發怔:“你……醒了?”
霍相貞啞著嗓子說道:“我渴了。”
顧承喜立刻倒了杯茶水遞向了他。而在他伸手接茶杯的一瞬間,顧承喜順勢一扯他身前的棉被,隨即就竊喜的笑了——人醒了,小兄弟也跟著醒了。
霍相貞處在半醉半醒之間,冷不防的失了掩護,也是一驚。他心裡想著趕緊找件衣服遮羞,可是體內火燒火燎的熱,讓他不顧穿衣,只顧喝茶。與此同時,顧承喜手忙角落的脫了衣褲,赤條條的跳上了炕。奪過空茶杯隨手一放,他亟不可待的湊到了霍相貞面前。霍相貞跪坐著,他也跪坐著。兩雙眼睛對視了片刻,顧承喜忽然張開雙臂,向前一把擁抱住了霍相貞。
霍相貞晃了一下,昏沉著想要躲,可是將雙手顫抖著背到身後,他不但無法如願的後退,而且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燃燒膨脹。退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勉強控制著自己不要去攻擊。眼前這具身體,溫暖的,光滑的,就這麼一下一下的往自己胸前蹭。霍相貞咬緊牙關屏住呼吸,強忍著不向前撲。
這時,顧承喜抬頭輕聲問道:“是不是難受了?”
霍相貞聽清了這句話,忽然想哭。對著顧承喜點了點頭,他簡直感覺自己是個燃了引線的火藥桶,隨時可能大爆炸,不炸死幾個不罷休。
顧承喜開始對著霍相貞動口動手,宛如對待一隻會受驚的鳥,他的動作極盡小心;然而手指剛在對方的下身打了個轉,霍相貞便像受了針刺一般,猛然向旁一躲。
顧承喜連忙跟上了他:“寶貝兒,別怕,你乖乖的躺下,我一定讓你好好的舒服一次。”
霍相貞茫然而又警惕的看著他,看到最後,搖了搖頭,含糊的說道:“疼。”
顧承喜很詫異,知道憑著自己方才的舉動,絕沒有讓他害疼的道理,於是四腳著地的爬到他面前,追著問道:“哪兒疼?”
霍相貞緊緊的閉了一下眼睛,感覺自己的頭腦已經麻木了,體內則是燃起了大火,烈焰沖天,從丹田直灼到了天靈蓋。下意識的喃喃作了回答,他告訴顧承喜:“那麼幹,疼。”
顧承喜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