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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出了一聲雷。雖然他當場加倍的報了仇,可是從國會一到家,他就不行了。腦殼裡像是發生了大地震,翻江倒海的疼。去外國醫院拍了愛克斯光片一看,卻又看不出問題。馬從戎讓他按方服藥休息了幾日,症狀倒是明顯的有了緩解;然而天下大勢並不允許霍相貞安安生生的在家吃藥睡覺。腦子裡剛剛風平浪靜了,他便自作主張的終止了休養。

一切都在按照他設想的發展,怕什麼來什麼。早就知道顧承喜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沒想到這傢伙當真潑出了滿地的火。顧承喜那個團在山東擴了又擴,現在有多少人了?不知道,萬國盛也說不清楚。成千上萬的顧團,再加上幾萬人馬的連師,這兩位湊成了一支什麼護國軍,連毅做總司令,顧承喜做副總司令。盤踞在山東河南之間,足可以和任何力量對峙。護國軍不動,他和段中天的直魯聯軍也不敢妄動。國民革命軍在南方是一仗接一仗的勝,吳佩孚都被他們打成了稀里嘩啦。他和段中天湊起來的二十多萬人,其中有一半都是烏合之眾,怎敢不韜光養晦的儲存實力?

霍相貞的腦子是日夜的轉,除非睡著了,否則只在和元滿舞刀弄槍的時候能休息片刻。如此轉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又犯了頭疼病。喝湯藥是無用,貼膏藥也沒效果。昏昏沉沉的歪在了沙發上,他把兩條腿向外伸成了奇長。

他很少這樣坐沒坐相,所以馬從戎上前幾步坐下了,扶了他往自己懷裡靠:“大爺,今晚兒肯定是沒大事了,您上睡去!”

霍相貞的腦袋有了千斤重,晃晃蕩蕩的往下垂,一直垂到了馬從戎的大腿上。待到枕踏實了,他把兩條長腿抬上沙發,仰面朝天的又翻了個身。馬從戎愣了愣,哭笑不得的低了頭:“大爺,要睡也得回屋啊!”

霍相貞含糊的嘀咕了一聲:“不。”

然後他自顧自的打了個哈欠,一口氣撥出去,再吸回去時便成了個小呼嚕。一瞬間的工夫,他睡著了。

後半夜,霍相貞睡醒了。睜開眼睛向上一望,他看到了輝煌的吊燈。

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他轉身再看,看到了馬從戎。馬從戎本是向後仰靠著也在睡,然而霍相貞略微一動,他便醒了。眯著眼睛望向霍相貞,他沒說話;霍相貞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像是睡糊塗了,也不言語。

於是馬從戎起了身,握了他的手臂往起攙:“大爺,下冷,咱們上睡。”

霍相貞跟著他起了立,腦子裡沒生出什麼思想,夢遊似的隨著他走了。

馬從戎把霍相貞扶進臥室哄上了床。等到霍相貞在被窩裡躺好了,馬從戎以手撐床俯了身,湊到他的耳邊問話:“大爺,我也在您床上躺一會兒成不成?再過幾個鐘頭天就亮了,天亮之後,我好直接伺候您起來。”

霍相貞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把眼睛閉上了:“你跟我擠什麼?回你自己屋去!”

馬從戎面不改色:“那我走了,大爺有事兒就摁鈴。”

出了臥室關了房門。馬從戎彎了腰一手扶牆,一手捶了捶自己的腿。兩條腿被霍相貞的腦袋壓了大半夜,儘管已經上下的走了一陣子,然而血脈還像是不大通。一邊捶,他一邊在心裡罵起了一牆之隔的霍相貞。媽的太不疼人了,自己給他墊了大半夜的腦袋,結果連他的床都上不去。對於這麼一頭高高在上的活驢,實在不應該動感情;馬從戎大踏步的往下走,氣得頭腦一片清明,真是醒透徹了。

然而,待到鑽進了他的冷被窩,他百無聊賴的翻了幾個身,心裡還是沒能把霍相貞完全放下。關了電燈閉了眼睛,他想睡,可是無論如何睡不著。末了掀了棉被坐起身,他摸索著穿了拖鞋又下了床。推門出去上了,他一路往霍相貞的臥室裡走,走到半路,他發現書房裡亮了燈。

於是,他半路轉了方向。走到書房門口,他輕輕一推房門:“大爺?”

霍相貞站在大寫字檯後,正在低頭研究一張無邊無際的遼闊藍圖。抬頭見他來了,霍相貞的臉上沒有表情:“去沏壺茶,要熱的。”

馬從戎被他的話堵在了門外。轉身又下了,馬從戎當真是端上了一壺滾燙的茶。倒了一杯送到霍相貞的手中,馬從戎見他是用雙手捧著茶杯,彷彿害了冷,要靠著一杯熱茶取暖。

“家裡的暖氣是不是不夠熱?”馬從戎悄聲的問:“我給大爺拿件衣裳過來披一披?”

霍相貞盯著圖紙搖了頭,顯然心思不在他的身上。

馬從戎忍不住的想和他說話,想要他的一點反應:“這不是裝甲列車的圖紙嗎?列車都報廢了,大爺怎麼把它又翻出來了?”

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