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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馬從戎點了點頭,然後從食盒裡端出了米粥菜餚。用個大托盤逐樣盛放好了,他端穩盤子,親自上了樓。

馬從戎進入書房時,發現霍相貞正坐在寫字檯後發呆。

幾個小時前他來過一次,當時霍相貞就是這幅模樣,沒想到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居然是個一動未動的光景。馬從戎知道他在這方面有點傻,尤其鬧事的是白摩尼,更讓他傻上加傻。把大托盤輕輕的放到寫字檯上了,他直接問道:“大爺吃點兒吧!”

霍相貞緩緩撩起眼皮,神情遲鈍的掃了他一眼。重新垂下了眼簾,他彷彿是不屑於和馬從戎說話。

馬從戎盛了一小碗粥,無聲的放到了他的面前。霍相貞盯著他的手——手指修長,面板白皙得幾乎半透明,指甲修得圓潤而短,看著很穩妥,很乾淨。

驟然一抿嘴唇,霍相貞像下了某種決心似的,忽然開了口:“一個人,叫了仨,一個給他燒煙,兩個給他碼牌。我當他是小崽子,他當我是大傻瓜!”

馬從戎繞到了沙發椅後,抬起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大爺到底是氣他叫條子,還是氣他抽大煙?”

霍相貞沒理他,自顧自的繼續說:“上午給他顆珠子,下午就轉手給了——”

話沒說完,他頓了頓,最後又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馬從戎半輕不重的為他按摩了肩膀:“是現在想多了,還是原來想多了?”

霍相貞閉了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我不知道。”

馬從戎俯下了身,頭髮與面板帶著冰雪的寒氣:“大爺多少吃點兒,吃飽了,好睡覺。大過年的,別鑽牛角尖。好不好?”

霍相貞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耳朵蹭過了馬從戎的面頰,對於馬從戎來講,是一閃即逝的灼熱感覺。和霍相貞睡過無數次了,霍相貞沒親過他,沒摸過他。霍相貞只會勒出他一身青青紫紫的傷。

鬆了雙手低了頭,他把胳膊肘架上了霍相貞的肩膀。緩緩的歪著腦袋側了臉,他若有所思的審視了霍相貞的側影,忽然感覺很古怪。

他和霍相貞之間的關係,很古怪;他和霍相貞之間的感情,也古怪。霍相貞對他很冷淡,很專一,很粗暴,很縱容。也許他的角色真的只是一顆上清丸,但是世上可還有其它的好藥,能讓霍相貞一吃四五年?

轉了臉望向前方,他和霍相貞一起嘆了口氣。抬起一隻手又拍了拍霍相貞的後背,他像個老大哥似的說道:“大爺,吃吧。”

霍相貞魂不守舍的聽了話。伸手端起粥碗,他沒吃菜,直接喝光了一碗粥。

眼看他扶著寫字檯要起身了,馬從戎想起了一件事:“大爺,您打算怎麼處置白少爺?不能總把人關著不是?大書房可是挺冷的。”

霍相貞頭也不回的低聲答道:“明天我去掐死他!”

然後他走向門口,回了臥室。

馬從戎沒有追他囉嗦。等他走沒影了,馬從戎關了房門,然後坐到了沙發椅上。挺直腰板挽起袖子,他端起霍相貞的碗,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熱粥,隨即夾了一筷子涼拌雞絲送進嘴裡。粥熬得很夠火候,小菜的滋味也好,他一口菜一口粥,吃得津津有味。

馬副官有馬副官的活法,秘書長有秘書長的活法。他忙了一天半夜,得先犒勞犒勞自己。至於白摩尼是死是活,和他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一如他的死活,和白摩尼也沒有一分錢的關係。現在他的一雙眼睛,只看大爺與錢。他的一雙手,攥著大爺的日子。

吃飽喝足之後,他端著托盤下了樓。寬衣解帶衝了個熱水澡,他舒舒服服的上床睡了。

翌日清晨,百務纏身的馬從戎還沒醒,霍相貞先醒了。

洗漱過後披了外衣,他帶了一貫早睡早起的元滿,出門往大書房走。今年就冷在了過年這幾天,寒風刀子似的直刮人臉。霍相貞一邊走一邊咳嗽,一直咳嗽進了大書房。

把元滿留在了大書房的小廳裡,他拖著一把椅子,走去了見了白摩尼。鑰匙開啟暗鎖,他推了門向內瞧。冬季天短,外頭沒大亮,屋子裡更是黑。伸手摸到牆上的電燈開關,他不假思索的開了電燈。

燈光一亮,屋內的情景立時清楚了。霍相貞高高大大的堵在門口,只見白摩尼抱著肩膀縮在牆角,一張臉紅中透青,已經腫脹得變了形狀。在光明之中猛然睜了眼睛,他直愣愣的望著霍相貞,一側嘴角還帶著一抹暗色血跡。

霍相貞見了他這樣子,真感覺他是又可憐又可恨。拎起椅子向地面上重重一頓,他轉身關門,坐了下來。雙手扶了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