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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低的女人嬉笑聲音。

一把將汽車伕搡了個跟頭,他後退一步,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門大開的同時,房內的情景也在巨響中定了格。霍相貞目眥欲裂的瞪了眼睛,只見迎面是一桌麻將,桌邊坐了一大一小兩個豔妝姑娘,正拿了骰子作勢要擲。房內靠牆的大床上,長條條的躺著白摩尼。而一名摩登女子盤了一條腿坐在床頭,正挑了一簽子煙膏,就著煙燈燒煙炮。在他進門的一瞬間,白摩尼猛然坐起,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

白摩尼無話可說,只在心中告訴自己:“完了!”

霍相貞收回目光,將房內眾人重新掃視了一遍。雖然他從不往風月場所走,但是他知道正經姑娘不會一聚一群,圍著個少爺在飯店裡開房間。最後盯住了白摩尼手邊的整套煙具,他盯了良久,末了冷笑了一聲。

他邁步走向了大床,嚇得摩登女子慌忙伸腿起了身,一隻手抓起掛在床頭的小皮包,皮包還張著嘴,被她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一拿,只聽“啪嗒”一聲,一顆瑩白的大珍珠滑落在地,一路滾出了老遠才停。

霍相貞垂下眼簾,又笑一聲。他勞心費力給白摩尼找的新鮮玩意,轉眼就被白摩尼拿去孝敬婊子了!

他不能、也不屑對妓女動手,看她們一眼都是自降身份。彎腰抓住了白摩尼的襯衫領子,他輕而易舉的拎起了這個小人兒。

下一秒,他忍無可忍的動了手。一記耳光抽出去,他幾乎是恨了白摩尼!

耳光聲中,屋中的三個女人一起閉了眼睛。霍相貞太狠了,那一巴掌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在白摩尼的臉上抽出了疾風。白摩尼順著他的力道向旁一栽,隨即被他拉扯正了,反手又是一個嘴巴!

白摩尼的小白臉上立刻隆起了隱約的指痕,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全憑襯衫領子吊住了身體。晃晃蕩蕩的垂下頭,他低低的咳了一聲,鮮血開始順著鼻孔和嘴角往下流,滴滴答答,越流越急。

霍相貞不為所動的盯著他,終於開了口:“摩尼。”

點了點頭,他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好,白摩尼。”

然後他像對待一具屍首似的,拖了白摩尼邊往外走。白摩尼軟塌塌的垂了手腳,也的確是像一具屍首。沉甸甸的從床上落到床下,他沒穿鞋,右腿稍微一動,他彷彿是還想掙扎,然而一動過後,他放棄了。

霍相貞的臉上沒有表情,拖著白摩尼向前一直走。把白摩尼拖過門檻,拖過臺階,拖過雪地。末了在後方載著衛士的汽車前停了腳步,他拉開車門,然後俯身攔腰抱起白摩尼,往車內一扔。白摩尼猝不及防的落到了幾名衛士的腳前。衛士們不明就裡,愕然的低頭看他;他向上睜了眼睛,看他們也全是陌生人。

霍相貞站在車外,“咣”的一聲關了車門。轉身走向前方的座車,他彎腰鑽入車內。正襟危坐面向了前方,他沉聲下了命令:“回家!”

汽車到了家,霍相貞繼續拖了白摩尼走。霍府雖然主子少,但唯一的主子權傾一方,有辦法用物力彌補人氣的不足。天氣冷極了,馬從戎穿著一身薄薄的皮袍子,照例是裡外忙得腳不沾地。顧承喜成了他的首席大跟班,裡出外進的跟著他走。霍相貞進門之時,顧承喜袖著手仰著頭,正在指揮勤務兵往大門上懸掛綢花和五彩電燈。忽然見了霍相貞和白摩尼,他和勤務兵一起愣住了。而霍相貞也不看人,自顧自的徑直往裡走。白摩尼垂著腦袋不見臉,上半身只有襯衫馬甲,穿著薄襪子的雙腳全趟在了雪裡。

顧承喜平時不把白摩尼往心裡放,如今也不知道白摩尼是犯了什麼罪過。可是下意識的追了一步,他替白摩尼冷和疼。他總覺得白摩尼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孩,小孩犯了錯,教訓教訓也就得了,還能真打?

追過一步之後,他打了立正。霍相貞明顯是動了大怒,這個時候,自己犯不上去觸黴頭。哪怕他把白摩尼活吃了呢,跟自己又有個屁關係?

正當此時,馬從戎帶著人迎面走了過來。他那一幫人全是個恭而敬之的姿態,雙手託著長長的錦緞盒子,裡面裝的是霍家先祖的遺像。和顧承喜一樣,他們也統一的先立正後靠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年前這一幕新鮮景象。白少爺的地位,外人或許不知道,家裡人卻是都清楚的。大年下的,大帥能把白少爺當死狗滿地拖,難道白少爺的地位不保了?

馬從戎捧聖旨似的捧著盒子,沒有興趣去管大爺和白少爺之間的愛恨情仇。哪怕大爺和白少爺互相打破了頭,在他眼中也只是狗咬狗。大爺有時候像驢似的,說翻臉就翻臉,如果白少爺肯一時雄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