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如他所願,如他所料。
然而就是壓迫與疼痛,痛快的痛。大床顛簸成了大船,上有風下有浪。霍相貞的呼吸撲了他的耳根,滾燙的帶著力度。對於霍相貞,他有好些事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真想當面鑼對面鼓的問一問,可是又不知從何問起。忽然在霍相貞的禁錮中抽搐了身體,他掙扎著側過臉,在痛苦的極樂中親了霍相貞的肩膀。
這樣的吻,不易察覺。霍相貞不知道他在親他。
在馬從戎的後腦勺上蹭過了汗,霍相貞翻身滾到了一旁。
馬從戎摸黑下了床,不用燈光,做熟了的活,他閉著眼睛都能幹。擦拭乾淨了霍相貞和自己的身體,他在床邊低聲問道:“大爺,我再躺一會兒行不行?”
霍相貞昏昏欲睡的“嗯”了一聲。
馬從戎鑽回了被窩,側身面對了霍相貞:“大爺,轉眼的工夫,我也伺候您好幾年了。”
霍相貞沒聽明白——馬從戎是從小就在他家的,是個家生子似的奴才,這“好幾年”是怎麼算的?
在黑暗之中,馬從戎看出了他的疑惑,於是笑著解釋:“床上,我是說床上。”
霍相貞垂下了眼簾,心想沒事說這個幹什麼?
馬從戎又問:“大爺,您說這個差事,我還能幹多少年?”
霍相貞重新睜開了眼睛,依然是不明白。
馬從戎笑了:“大爺,我要是娶妻生子了,您還要不要我?”
霍相貞終於等到了一句易懂的話:“你若是娶妻生子,我就不用你了。”
馬從戎反問:“大爺嫌我不乾淨?”
霍相貞在枕頭上一搖頭:“既然為人夫為人父了,就要有個夫和父的樣子,否則回了家,有何面目面對你的妻小?”
馬從戎嘆了口氣,不再言語。沉默良久之後,他又開了口:“大爺……”
話剛開了個頭,就有個小呼嚕回應了他。他探頭向前細細一瞧,發現霍相貞竟是已經睡著了。
馬從戎當即欠了身:“大爺?”
霍相貞一旦入睡,必能睡成雷打不動。馬從戎試著又喚了幾聲,見無反應,便將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推成了仰臥的姿態。支起上半身湊近了,馬從戎單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然後深深低頭,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翌日清晨,霍相貞照常起了床。馬從戎沒有走,於是他衣服穿得熨帖,早飯也吃得滿意,家裡的擺設彷彿是有了變換,但因處處都太順眼了,所以到底變沒變,他也看不出來。
馬從戎在的時候,他眼裡根本沒有馬從戎;馬從戎走了,他又感覺處處都少了個馬從戎。馬從戎忙了一早晨,上午得了清閒,獨自坐在客廳裡喝茶,同時就聽樓上滾雷似的咚咚亂響。抬手把元滿叫了過來,他開口問道:“副官長,大爺在樓上又幹什麼呢?”
元滿答道:“大帥和白少爺玩兒呢!”
馬從戎點了點頭:“哦,興致不錯,在玩兒什麼?”
元滿很認真的打了手勢:“就是……白少爺騎了大帥的脖子,大帥馱著他來回跑。”
馬從戎抬起手,垂眼看了看自己手指關節上的瘀傷。窩心腳倒是好了,手指卻還是一直在疼。目光斜斜的移向了窗外,他輕聲說道:“有意思,哪天我也騎一次。”
元滿嚇了一跳,沒想到秘書長敢說這話。但是這話說得半真半假,乃是玩笑一類,所以也不能當真。悄悄的轉身走出去了,元滿決定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55、參謀長的神通
顧承喜兩天被霍相貞攆了兩次,於是決定真去保定乾點正事。橫豎保定距離北京很近,來回容易。臨走的前一天,他問小林:“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小林跪在床上給他疊衣褲:“我不跟你走。我賤出病了,追到保定給你當奴才?你不在家更好,我一個人過幾天清閒日子。”
顧承喜袖著雙手,在地上來回的溜達:“不樂意跟我走,是不是你在外頭又有相好的了?”
小林停了手,仰臉看他:“怎麼的?嫌自己腦袋太素淨,想添點兒綠了?”
顧承喜伸手一指他:“告訴你啊,敢給我戴綠帽子,我活撕了你!”
小林垂下頭繼續幹活:“哼!”
顧承喜閒來無事,一邊踱步一邊大講歪理,氣得小林直咬牙。如此過了一夜,小林雖然愛他,但是在他出門之時,還是恨不得衝著他的屁股狠踢一腳。
半天過後,顧承喜到了保定。他從家鄉帶來的一幫兄弟已經受完了訓,其中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