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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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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貞靜靜的凝視著他,臉上始終是沒有表情。從小一起長大的,再看不上也看了二三十年,結果在最冷的時候給他潑涼水,最疼的時候給他捅刀子。他怕什麼,給他什麼。這麼個東西,現在涕淚橫流的跪在他面前,一點骨氣也沒有,爛泥似的連哭帶說帶磕頭,這是要幹什麼?

忽然打斷了對方如泣如訴的長篇大論,他冷淡的說道:“行了,我不記恨你,可這裡也沒你的地方,你回去吧。”

說完這話,他探身對著門口大聲喊道:“來——”

未等“人”字出口,馬從戎像離弦箭似的起身竄到了他的面前,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大爺,別攆我,我好容易來的,您這麼把我攆出去了,您讓我怎麼回家?”

霍相貞沒想到他還敢撲上來對自己動手動腳了,登時向他瞪了眼睛。而馬從戎隨即鬆了手,一扭身快步上了臺階進了門。這回走到了霍相貞面前,他不假思索的又跪了下去。眼前兩條筆直的長腿,大爺的腿,是他這半年來朝思暮想的,如今清清楚楚的,真在觸手可及之處了。抬手抓住了霍相貞的褲管,他仰起雪白的臉,忽然周身氣血翻湧,嘴唇顫抖得快要說不出話:“大爺,我縱有千日的不好,也有一日的好……”

霍相貞不言語,一腳把他蹬出了老遠。

馬從戎倒仰向後,連打了好幾個滾。趴伏在地捂了心口,他緊閉雙眼低了頭,屏住呼吸忍了半天的痛,然後四腳著地的又爬向了霍相貞。一把摟住了對方的大腿,他哭出了一句話:“大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此言一出,霍相貞不禁一愣,要動未動的腿也停了動作。低頭望著馬從戎,他沒想到馬從戎會存了這般心思。而馬從戎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低頭用臉貼了他的軍褲,哽咽著又道:“我知道自己是個奴才,不敢和您比夫妻,可是……我和大爺……這麼多年了……”

霍相貞想了想,有些糊塗,不知道他這是在和自己論感情,還是論交情。馬從戎緊緊的附著他,緊得將要痙攣,讓他撕不開扯不下。用面頰纏綿而痛苦的蹭了他的軍褲,馬從戎抽泣著又道:“我不求您拿我當妻,只要您別攆我,只要讓我還能日夜伺候著您,我就心滿意足了。”

霍相貞看著他烏黑的頭髮,粉白的耳朵,和潔淨的脖子——全是看慣了的,慣到視而不見;雖然分離了一年多,再見還是覺得自然而然。馬從戎那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拿不準;馬從戎對他倒是真有情還是假有情,他也還是拿不準。

他被馬從戎固定在了原地,動不得走不得。就近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了,他忽然覺出了疲憊:“我這趟出來,也就是架勢擺得大,其實底子是空的,誰能給我軍餉,我就打誰的旗幟。你回來了也沒用。”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聲音也低了:“我哪兒還有錢給你?”

馬從戎聽了這話,心中一絞,疼痛之餘又覺出了羞愧:“大爺,您別拿話臊我了,我這時候若還是惦記著錢,那真不成人了。您要是缺餉,我、我……”

在鼻涕眼淚的掩護下,他一狠心,太狠了,五官眉目都抽筋似的扭曲了:“我有錢,我這就回天津去張羅現款,我約莫著我能馬上拿來……”嘔血似的,他吐出了一個數目:“五十萬。”

馬從戎像個撲滿似的,一貫只進不出,除非砸碎了他。霍相貞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聽馬從戎要主動往外拿大錢。嚴肅而又驚異的看了他一眼,霍相貞隨即搖了頭:“胡說八道,我能要你的錢嗎?”

馬從戎聽了“胡說八道”四個字,如同得了佛語綸音一般,心中登時一喜。他太瞭解霍相貞的脾氣了,“胡說八道”當然不是客氣話,但是不客氣中帶了和氣,是句親切的訓斥。慌忙掏出手帕滿臉的擦了擦,他極力想要擦出一張討喜的面孔。

前途又有了光明,他下定決心,這回無論如何都要把大爺哄得回心轉意。

否則回了天津也是受煎熬,他的身心可真是全熬不住了。

123、重拾舊業

安德烈一直站在後院的門口,不敢向內深入。天氣好,後院的房屋全開了門窗,秘書長在廂房中連哭帶嚎,哭嚎的是什麼,他聽不清楚,就聽見高一聲低一聲的嗚嗚嚕嚕,起伏連綿成了一片。偶爾霍相貞也出聲,全不是整話,彷彿一開頭就被秘書長的抽泣哽咽給堵了回去。

安德烈一直很高看馬從戎,所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守住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