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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霍相貞自覺著身體很冷,然而五內俱焚,胸膛裡像是燃燒了一簇狂亂的火。吭吭的又咳嗽了一長串,他忽然累得一動都不能動了。馬從戎貼了他抱了他,面頰上有了柔軟而遲鈍的觸感,像是一個吻,但是他也不確定。

糊里糊塗的,霍相貞睡著了。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霍相貞朦朦朧朧的睜了眼,結果被馬從戎嚇了一跳。

馬從戎欠了身,正在低著頭直盯盯的看他。兩人剎那間對了眼,馬從戎當即笑問:“大爺醒了?”

霍相貞憋著尿,掙扎著作勢想起身。結果在要起未起之際,他忽然覺察到一隻手從自己的褲衩裡抽了出去。這讓他望著馬從戎愣了一下,隨即啞著嗓子斥道:“胡掏什麼?”

馬從戎笑道:“摸摸大爺身上熱不熱。”

言語頓了一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昨夜不是有點兒發燒嗎?”

霍相貞想起了昨夜的事,坐起身往下一看,又見地上空空蕩蕩的沒有地鋪。扭頭再看馬從戎,他低聲說道:“以後我不叫你,你別來鬧我。”

馬從戎聽了這話,心中登時起了一股子邪火——好啊,我捨生忘死的把你從山裡弄回來了,花錢費力的給你延醫問藥,殫精竭慮的照顧你哄著你,想把你養在家裡享清福,你可好,還跟我擺大爺的譜!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還不能進屋上床了?

低頭笑了一下,馬從戎答道:“是,大爺。”

霍相貞下床穿了拖鞋,晃著大個子走去了衛生間。馬從戎回頭盯著他的背影,決定今天不著痕跡的給他一點顏色!

等到上午泰勒醫生過來給霍相貞打過針之後,馬從戎讓他在床上躺了,又在他枕邊放了一本線裝的舊書。一手扶著床頭,他俯下身,殷殷切切的囑咐道:“大爺,我等會兒要出趟門,至遲晚上回來。大爺白天自己過吧,好不好?”

霍相貞一邊伸手去拿書翻看,一邊心不在焉的點頭:“嗯。”

馬從戎直起腰,笑眯眯的邁步走了,順手帶走了家中所有的人,包括閒極無聊的李副官。黑漆雕花的大鐵門上了鎖,家裡的活物除了霍相貞之外,只剩了兩條大狼狗。

霍相貞先還沒知覺,自顧自的翻書看。看到中午,他發現了問題——他餓了。

他還沒有超凡脫俗到可以以知識果腹的程度,所以放了書本下了床,他推門開始往外走。雖然馬從戎一口一個“咱家”,但這裡畢竟是姓馬的宅子。霍相貞在霍府裡可以恣意,到了馬從戎家,舒服歸舒服,同時卻也十分的自覺,從來不會亂走亂看。

他總覺得霍府才是“咱家”,這裡只是馬宅。

在樓上走了一圈,他沒找到能吃的東西。扶著欄杆下了樓梯,他在客廳的茶几上找到了一罐子巧克力糖。他很少吃零食,糖果更是不碰。拿著玻璃罐子看了看,他把罐子又放下了。

轉身出了客廳,他確定了樓中的確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沿著走廊走到盡頭,他想找到廚房,然而小洋樓裡處處摩登雅緻,哪裡容得下一個煙熏火燎的廚房?在走廊兩端分別碰了壁,霍相貞心想看來廚房是開在了樓後頭——樓後頭的確是有著單獨的一排小平房,整整齊齊的,和小洋樓大草地打成一片,也很好看。

霍相貞上了樓,決定不去廚房。為了一頓飯太拼命,說起來也是一樁可笑的事情。再說哪有大爺親自跑到廚房要東西吃的?不成體統!

回到臥室鑽進被窩,他算著時間,吃了中午的一份西藥。幾口水進了肚,沒有撲滅飢火,反倒把他的腸腸肚肚沖刷得越發乾淨。他個子大,胃口也大,從來都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如今餓了,也是一個人捱了兩個人的餓。捂著肚子躺下了,他不知道馬從戎怎麼會疏忽到了這般地步,居然連一日三餐都安排出了紕漏。閉了眼睛嘆了口氣,他決定以睡眠抵抗飢餓。

下午最熱的時候,霍相貞餓醒了。

他有了點慌不擇食的意思,下樓去客廳沙發上坐了,他開啟玻璃罐子,剝了巧克力糖往嘴裡塞。他餓虛了,捏著糖紙的手都直髮抖。一口氣吃了小半罐子糖,太甜了,齁得他直咳嗽。

一咳嗽,他就又不敢吃了。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冷茶解膩,他心裡有了氣——這馬從戎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太陽將要西斜之時,馬從戎帶著他的人馬回家了。想著家裡那頭活驢一整天沒喂草料,他又有點痛快,又有點憐惜——沒辦法,對待霍相貞,他的感情就從來沒有純粹單一過。

進入院門之後,他扯了扯身上的竹青長袍,然後到樓後逛了一圈。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