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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狡猾了一些,他自己也知道讓蘇君一回來的代價有些大,朋友都不贊成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從前就明白自己是執著的人,可他從來不知道知道是個獨佔欲這麼強的人。從知道蘇君一和公子石青見面開始就抑制不住的心神不寧,他知道公子石青身邊有人陪著可這並不代表那個人把蘇君一忘了,不排除倆人舊情復燃。而就是這個可能性讓他猶如天天在火上炙烤一般。
他做了一些事情,動了一些手腳,即使這麼做或許會讓蘇君一討厭他,但是相對於討厭,他更希望男人回到自己身邊。
原以為等蘇君一回來,這種折磨就會消弭,誰想等他醒來,除了那相處短暫的幾分鐘,之後整整兩週他再也沒有見過蘇君一,他只能從別人的隻言片語和手下的報告中瞭解他還留在X市。
確實如蘇君一所說,等醒來之後他前幾天確實非常忙碌。除了系統的身體檢查外,還要處理公司堆積的緊急事務,中間還要把曾經和蒼曜達成的協議履行。那幾天頭腦高速運轉,可到了夜深人靜,自己獨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那種渴望見到蘇君一的心思,那種類似於脆弱的情感以後再也不想經歷了。
因為那樣的夜,太過難熬。
那種好似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感覺實在太過可怕了。
以前一直都是孑然一身的,自己從未不覺有何不妥。直到感受了有人相伴的美好,他才知道孤獨的寒冷。
那兩週,他是真的想念他,那個名叫蘇君一的男子。
但是不知道結局的等待總是讓人多少感覺到有些疲憊……
蘇君一再次進入病房的時候,寧松曉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烏黑的髮絲散開在枕頭上,因為陽光的照射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純淨起來。
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把買好的雜誌放在他的床頭,把床邊的椅子向前推進,然後坐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撫摸寧松曉的眉眼,眼含溫柔。
他不是不想來看他,只是見面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他其實來過幾次醫院,只是到了他病房的門口卻有些膽怯了。見面之後他們要說些什麼,又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二人的關係。從寧松曉醒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明白這個男人明裡暗裡的示意,他想回到自己安慰他的那段日子裡,可從前已然就是過去,有心回去卻也全然沒有這個可能了。
不來見他是因為沒有想好到底如何在他的世界裡自處,以前即使思考過卻從未做好心理準備真正的回來。這個突來的契機讓他慌亂的有些措手不及。
兩週,他給了自己兩週的時間去做心理除錯。
現在再次站在寧松曉面前的蘇君一,或許會讓這個剛醒來不久的男人失望吧。
自己是在做什麼傻事,明知道現實會讓寧松曉失望難過,卻依然想笨拙的拖延美夢醒來的時間。
可到頭來還是需要面對現實的不是嗎。
在寧松曉額頭印下一吻,或許,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親吻你了吧。
再次醒來,看見蘇君一正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看書,他沒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自己想念已久的人。
他瘦了,不過看起來很健康,先前蒼白的膚色現在散發著小麥色的光澤,頭髮變長已經及肩,讓他原本俊逸的面龐顯的有絲藝術家的恣意和疏離,可帶笑的嘴角又透露著親切和頑皮。
他還是那個蘇君一,那個溫柔可愛帶著倔強堅韌的男子。
好像感覺到有人打量自己,蘇君一抬眼望去,剛好和寧松曉的視線撞到了一起。躺在床上的男子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緊鎖蘇君一的目光中沾染上了極其濃烈的寵溺。
被看的有些難受,蘇君一輕咳了一聲,隨口找話想打破這種不自在。
“你醒了。”
“嗯,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今天是來看你的,和你還沒說兩句就走有些奇怪吧。”
“是嘛,已經不害怕我了?”
“是,知道應該怎麼樣面對你了。”
“那你想怎麼樣面對我?”
“如常。”
“怎麼個如常法。”
“這個,算是順其自然,你慢慢會知道的。”
“不可說啊,你出去這麼久禪學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話裡帶刺,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不想你敷衍我,不想你一味的要離開我。”
“要是我敷衍你那我壓根沒有必要現在留在這裡等你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