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不願和自己回夏家…不,應該說他怎麼可能猜得到這人會無法溝通到這種程度,至少講理的他還有自信去說服,這人打死都不可能!
但是無論如何,承諾的事就得去做到。這是他的原則。
夏夜臣懊惱地揉了揉額,決定還是先把人帶回去再說,放在這餓死了是其次,讓自己原則受損才是要事。
大不了事後再扔出家門就是。
只是想起父親竟讓這人冠上自己家族的姓氏,他就不太能接受。
最終,他只能用命令般的口吻和近似挑釁的眼神對著被壓制在地面上的青年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夏曉。”
而夏曉…卻驀然以格外專注執著的視線直盯著眼前的男人不放,靜得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夏夜臣不喜歡他那種看著自己的目光,尤其是前一刻他們彼此還纏著一塊互毆,於是他交代公司派來的那三名保安部人員將人帶回夏邸後便轉身跨出房門,打算先回公司工作完晚上回家再處理這麻煩的人物。
但他剛一離開房間,身後就立即傳來了保安人員急忙的鎮壓聲,連同那陣如野獸般的怒吼聲刺耳讓他不得不壓抑著火氣返回房門口,瞪著青年沉聲問道:“你跟不跟我回去?”
夏曉一見男人又走了回來,立即安份下來,和剛才一樣以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眨也不眨地看著夏夜臣,卻也對他的問句毫無反應,那種奇異的氛圍惹得當下情勢不禁有些尷尬。
可夏夜臣是什麼人?身為白手起家的公司總裁,什麼大風大雨沒瞧見過,就算是和其他敵對公司的高層進行商業談判,只要不犯法、不違反他僅有的良心道德,他就有辦法冷著一張俊臉不擇手段地逼人就範。
見對方不回話,他也就不再羅嗦,對著其他人開口就命令道:“有辦法就打暈,沒辦法就去找鎮定劑弄昏了再拖回去。”
說完,男人這回便真鐵了心不管身後有什麼動靜都不加以理會,逕自走出房子就直接開車回公司去了。
而留下來的三名保安你看我、我看你,在感覺到手下壓制的人又開始兇狠地低吼著且有掙扎跡象後,才有一個人絕望地提議道:“我們直接去聯絡獸醫吧……”
夏夜臣一向清楚自己長期精英教育下磨練出來的教養絕不足以包容骨子裡的硬脾氣,但是他的自尊也不會容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失態。
就算連臉上都掛了彩,和無數員工擦身而過時他照樣無視那些探詢的目光,穿著路上重新置換的西裝冷靜無比且身姿挺拔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中。
嘴角的傷口仍火辣辣地發疼,很久沒受過這種傷的夏夜臣不禁想,自己從高中就沒打過架了,那時對付那些找碴要錢的地痞流氓甚至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現在不過是和一個虛弱的野小子打就傷成這樣,果真年紀越大就越退步。
秘書許殷英敲完門送檔案進來時,東西剛遞上桌面,她便小心瞄著自家不知如何掛彩的上司猶豫了會最後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開口詢問:“總裁,我去幫您拿點藥來吧?”
夏夜臣沒應允,他只是冷著臉看了她一眼就問道:“那份調查報告書上具攻擊性的評語是怎麼回事?”
對方是如何的具攻擊性他是親身體驗到了,但為何調查出來的只有這麼點東西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聞言,許殷英當下心中就吶喊了一聲慘,該不會老闆掛彩就是因為那個人吧?然而身為夏夜臣鐵血領導下的第七任苦命秘書,她只能強自鎮靜,儘量完善地解釋:
“報告總裁,那人似乎沒上報戶口、也沒去過教育機構,附近的鄰居只有一、二個人在他小時候看過他幾次,但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聽說他平時看起來很正常,只有在人靠近時才會突然發狠,是個警戒心很強的孩子,所以我才那麼寫……”
見秘書越說越委屈,大致瞭解了情況的夏夜臣也看不下去了,揮了揮手便要她出去。
雖然現在他比去接人之前更清楚內幕,但頭痛的程度卻也更甚。從小就這麼兇悍,那傢伙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夏夜臣想了想,還是先通知了夏氏設立的醫院派相關專業醫師去夏邸徹底檢查那人後,他才回頭埋首於公文之中,不再想那棘手的麻煩問題。
直至收到家裡傳真來的檢查報告時,夏夜臣已經錯過晚餐時間了,歷經中午的事件,一向說是工作狂也不為過的他此刻也不禁有些疲憊,隨手替自己泡了杯咖啡提神後,他便拿著夏曉的檢查結果邊啜飲著、邊當轉換心情般地看著。
智力正常?好吧,這他能勉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