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臣承認自己陷下去了,對於曉這樣的執著攻勢他確實頂不住,但那並不代表他得對曉全盤托出。
他能淡定、也能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當誘餌,不擇手段地去逼曉棄械投降,就是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全掀出來!
他也必須承認自己有那麼點惡趣味,對於喜歡的人,比起成天風花雪月、翻雲覆雨,他更愛盡情去捉弄對方───成熟的時候很成熟,幼稚起來的時候簡直要人命,這形容用在夏夜臣身上再貼切不過。
偏偏曉的年紀比他小,個性又單純認真得不像話,逗起來反讓他更起勁了。但他也不是那種人品無下限的流氓,最多就是像先前那樣誘了不負責,讓曉自己去解決。
不過該溫柔時,他倒也絲毫不會吝嗇,在傍晚去接曉下課的時候,一見對方臉頰上多了三道細細的抓傷就立刻關心地問道。
“你的臉怎麼了?”夏夜臣伸手摸了摸曉還有些泛紅的左頰,確認不嚴重後,詢問的語氣才轉為好奇:“被什麼弄傷的?”
“貓。”
曉完全不在乎那一點傷,但是他喜歡臣這麼摸他,所以根本沒想避開這其實不需要的關注,男人倒是因為他的答案而愣了下:“…貓?”
“教授養的,我剛從研究室要過來的路上它沒抓穩,從我身上掉下去的時候抓到的。”
這一席話,曉說得平鋪直敘、理所當然,夏夜臣卻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你怎麼不先把貓還給教授,再出來?”
“教授也跟著我出來了。”曉見男人依舊皺著眉,才接著老實解釋:“我跟教授說你快到校門口了,所以她就跟著我走出來,把話說完之後才抱著貓回研究室。”
“你這樣她沒生氣?”夏夜臣心裡不禁感到無奈,心想這傢伙肯定看時間一到就趕著出來,連面子也沒留給對方了。
聞言,曉反而一臉困惑地回答著:“沒有,她一直哭。”
“……你把教授氣哭了?”難以置信的當下,夏夜臣揪著曉就開始質問:“你老實說,你做了什麼?”
曉何其無辜,他真的什麼也沒做:“我只有回答她的問題。”
雖然清楚曉不會說謊,但夏夜臣還是很懷疑怎麼可能會沒發生什麼事就讓一個教授哭了:“她問了什麼?”
“問我家裡有誰。”
“就這樣?”
“還有問我以前念哪間學校,我告訴她,我只有你,以前也沒念過書之後她就哭了。”其實到現在曉還是不瞭解為什麼她會哭,只能想大概每個母親都容易哭吧。
聽完,夏夜臣倒是有些明白了,只是那心情很複雜,“教授最後跟你說什麼?”
曉想了下,才能簡單歸納成一句:“叫我要堅強。”
“………”曉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可夏夜臣總覺得那眼淚用在曉身上卻顯得過於感傷。
或許他最初也曾因對方的經歷而心軟過,但很快地他便發現,曉需要的從來就不是為了賺人熱淚。
曉欠缺的太多,與其再去告訴他有多令人心憐,倒不如先讓他把握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去學得一切、體驗一切,讓他知道其實自己擁有的很多。
夏夜臣也不想去向曉解釋對方哭的原因,最後只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讓他知道自己沒生氣了就行。
曉原本就不太在意其中的原因,隨後拉住男人正要收回的手,便忽然說道:“臣,我今天去跟其他老師道歉,也去找指導教授了。”
夏夜臣驀然一頓,雖然曉會照著他的話去道歉這件事他完全不意外,不過此刻他倒真覺得那位教授的眼淚很不值得。
敢情這傢伙還懂得要回來討賞了?男人腹誹著,卻也不禁勾起嘴角:“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昨天的吻。”一見有希望,曉便逕自靠了過去,不料當場就被夏夜臣打了個回票,語氣雖不強硬,卻也聽得出絲毫沒轉圜餘地:
“不行,給多了就沒價值了。”
曉糾結了,這種事對他而言根本不可能,可他再怎麼想理由都只說得出兩個字:“不會。”
簡單的回答卻惹得男人更覺得有趣了:“那我問你,如果從明天開始,我每天早上都主動給你一個吻,三個月後你還會有感覺嗎?”
曉認真地點點頭:“會,我還是會想壓倒你。”
“…誰問你這種感覺了……”這還真是〝字面″上的意思…昨天要不是滅火滅得快,他差點就真的要被抱到桌上直接壓倒吃乾抹淨,“那我更不能給了,每天上班前都這麼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