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個傻子,傻傻的信他,信他只不過是一時衝動,任性妄為。
這個傻子姓喬名罔,是個了不起的帶兵將領,長得夠帥,對他也足夠寵溺。
姚戈有時候也會想,好好跟喬罔過日子算了。管他反抗軍還是寇軍,好人還是壞人,大頭兵和小戲子就隨風飄唄。以前一個人飄,現在跟著喬罔飄也是一樣。
絲蘿非獨生,願託喬木。
剛想到這兒,姚戈又忍不住皺眉冷笑,恨恨道:“可惜這棵喬木長在了寇國的土裡。”
喬德聞言臉色一僵。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識好歹?”姚戈問道。
他不待喬德回答,緊接著笑道:“我也這樣覺得。有愛的時候想要錢,有錢的時候想要愛,現在都有了,可小爺TMD又統統不想要了!就是這麼混蛋!”
說著,他仰首唱道:“只落得冷清獨自回宮去也!”
喬德看著他,第一次發現這人也是個傻子,又瘋又傻。
姚戈都不想要了。
他對喬罔不再若即若離,對漂亮的衣服首飾不再愛不釋手,連脾氣,也好得讓人害怕。
最先發覺的是喬罔。
他不認識這個會為他洗手調羹,會對他噓寒問暖,會時不時溫柔微笑的姚戈。
他問姚戈。
姚戈笑著回答:“這是最後一段日子了,無論你風光大勝還是戰敗回國,我們都得有個結果。”
“我會勝利帶著你回寇國。然後我就退伍,這樣就沒有反抗者和侵略者,我們好好過一輩子。”
喬罔盯著姚戈的眼睛認真的承諾。
姚戈咧嘴想笑,勾起嘴角才發現不知不覺又露出冷笑來。
所以他只好踮起腳摟住喬罔,把臉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好。”
好好過一輩子。
這或許是個永遠做不到的夢想,但是這一刻他們可以暫時丟棄理性,好好愛,好好過。
姚戈終於軟化了,被喬罔感動了,而留給他們溫存的時日也已經不多。
鹹京的戰況並不理想。喬罔哪怕每天緊趕慢趕在小樓裡停留的時間也不超過三個小時。
反抗軍裝備簡陋經驗缺乏,可他們有一腔熱血。在“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反抗軍面前,寇軍彰顯作戰的缺點明顯顯露出來——根基不穩,人數不足。
“守城時還要留心城裡有人在身後捅刀子!”
賀樓看上去更老了,但是他特別精神。亂糟糟的白髮遮不住充血的眼睛。他現在習慣於死死的盯住每一個人,恨不得挖出心肝看看到底寫著寇還是鹹!
姚戈以為賀樓在警告他,淡淡道:“我很惜命。喬罔出事第一個死的就是我。”
賀樓身體前傾,瞪著姚戈嘶聲道:“你當然不會讓將軍死,你只要把訊息傳出去,或者在關鍵時刻把將軍留住,就是為反抗軍立了一大功。”
姚戈被他血紅的眼睛照著,連眼裡的影兒都是一片紅。
姚戈避開他瘋狂的視線,低聲道:“寇國,已經不穩了吧。”
“放屁!”
賀樓就像被峰子蜇了一下,猛地跳起來,腿撞在茶几上發出“嘭”的一聲。
姚戈只是猜測之語,但他這樣的反應已經給出答案。
賀樓也馬上意識到這點。他嘗試補救,乾笑道:“我承認最近自己日夜都在憂心國內形式,但是姚老闆放心,鷹派依然是寇國的主政派。”
姚戈眼波流轉,瞅著他,用勝者的姿態無聲微笑。
誰能想到,令組織的人聞風喪膽的老黑狗會落到如此地步——連表面上的平靜都演不出來。
可賀樓仍在笑,扯起嘴角,露出牙齒,喉嚨裡發出“呵呵”的聲響。就像一隻垂死的野獸在嗚咽哀嚎:“是的,執政黨,那群牆頭草,賤狗!”
姚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賀樓。這個愛國主義瘋子居然會在自己這個鹹京人面前咒罵自己國家的領導人?
在寇國人中,若說姚戈最瞭解的是喬罔,那麼他第二瞭解的就是賀樓。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是敵人。這是條黑狗,也是條忠犬。他偏執的認定寇國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無論是氣候、文化、女人、酒水;甚至是地上的一棵草,只要長在寇國的土地上,那它也一定比其他地方的草高貴些。
今天賀黑狗不知是不是此生第一次罵起了自己的國家。
他罵著,笑著,哭一樣的笑。
“每次將軍問我,反抗軍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