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廂情願的妄想和期盼作祟,她望向燈火下隱隱面向這裡的喬罔,真心笑道:“謝謝姚老闆。”
這農婦樸實的臉上綻出笑容,也不多問便匆匆道謝,拉住女兒迫不及待的往喬罔那裡走。
兒子和女兒都猶豫著,不曾想還不適於貴婦裝扮的母親不由分說拉著他們往前走,高跟鞋急促的敲在地上,聲音凌亂得讓人心驚這位夫人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
她的理智明明知道這是個拙劣的謊言,感情終不願將自己的夫君當作薄情負幸之人。
姚戈嘆息一聲,攏緊了身上的貂裘。
傻女人。
他本準備了一番說辭,沒想到李淑芬就這樣輕易的、簡直毫無防備的接受他的建議。
姚戈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這樣蠢的人?想不明白,便只能歸咎於女人天生的痴傻。
這時候,他又慶幸起自己的男兒身來,女人面對感情,總比男人蠢些,然後疼得肝腸寸斷。
燈火之外的姚戈披著那件黑不溜秋的貂裘,越發看不分明。
喬罔望見走過來的妻兒馬上明白姚戈的意思。他呆立半響,一語未發當先走進酒店,腳步邁得極大,渾似與誰賭氣。
李淑芬踩著高跟鞋連忙跟上。
喬曉總覺不安,剛頓住腳便被妹妹拽住,狠掐一把,只得跟著兩個傻女人追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宴會
喬罔入場時宴會廳已經佈滿了人,見他進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因他在城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也因他身後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出現的人。
李淑芬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夫君身後,平凡的臉上努力綻開笑容,手指卻緊緊扣住手包,雙腿都在發軟。而後是一雙俊俏的兒女。
四人在主席入座後賀樓示意開席。
好酒好菜流水似往上擺,荷葉醬鴨、紅燒熊掌、水晶蝦仁、蟹粉豆腐、青筍鱈魚、玉珠烏參、腰果玉米、粉蒸肉、叫花雞……
可坐在桌邊的,愣是沒人敢動筷子。
因沒想到李淑芬會來,小劉臨時把主席的幾位鹹京富紳請到了旁的席位。
喬罔本該致詞當眾勉勵立下奇功的賀樓,可看見將軍的冷臉便沒人提這茬了。
姚戈曾私下裡編排他是冷麵神,冷麵自然不必說,神這個字用的最是恰當。
至少足以把一個好好的宴會凍成冰碴子。
將軍不高興,誰敢高興?大家都壓著嗓子說話,偌大的宴會竟如啞劇。
宴會的主人賀樓見這個場面,再看看謹小慎微的將軍夫人,端起杯子站起來道:“前陣子忙得厲害,沒顧上給夫人接風洗塵,自罰一杯。”
這話簡直好笑至極。
一來,賀樓沒見過李淑芬,也沒打招呼。
二來,要接風洗塵也是喬罔的事,他倒來湊熱鬧。
三來,特務頭子手裡自罰的一杯透明飲品拿玻璃杯乘著,竟是一杯白水。
李淑芬根本沒在意賀樓說什麼,感激的起身陪一小口白酒,笑道:“賀副官您太客氣了。”
“這兩位是少爺和小姐吧。”賀樓滿上自己的礦泉水,朝喬曉和喬木敬道,“不愧是將軍的種,人中龍鳳啊!”
喬曉和喬木忙起身回敬。
別的席面見主席終於有了聲響,漸漸也熱鬧起來。
賀樓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會挑著話題說話,又是大功臣,離座敬一圈兒酒,才算讓宴會的氣氛熱起來。
可是這熱鬧不是喬罔的熱鬧。
他冷冷聽著賀樓敬酒,李淑芬陪酒,兒女回敬,然後的觥籌交錯。甚至都不必抬眼瞥上一瞥。
他的心早不在這裡,留在酒店外頭,那個叫人又愛又恨的戲子身上。
小戲子怎的把自己推給旁人?
喬罔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自從遇見姚戈,他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多。額上細細的紋路像大樹的年輪,半點不留情面的寫著他的罪狀——一個木訥的老男人。
他本不必在意這些,胸口密密麻麻的勳章和肩膀上耀目的軍銜足以自傲。可陷進了世間最莫名其妙不可捉摸的愛情陷阱,大將軍與傻小子沒有誰比誰優勝。
賀樓最乖覺,早早派人去打探姚戈的行蹤。
此時打探的人回來,湊到耳邊小聲說話,眼睛在喬罔身上滑過幾趟。
“姚戈去金銀家了?”
賀樓也皺起眉頭,沒沾半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