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早已流乾,不然要處理這麼長的血痕很麻煩的。
撤手一放,肥胖的身體連帶我替他兜上的石塊一倂沉下湖底。
我在精神病病院的日子寫下句號。
回頭望向隱密的林間,彷佛依稀見到一具脆弱的裸體。
正出神時,雨水終於細細地落下。
頰邊滑過一絲冰涼,我詫異地一摸,也分不清是否雨水。
是雨嗎?雨勢哪這麼大?
真的是雨嗎?
可能。
不然是甚麼?
雨·光
雨水順著髮絲滴下來,布條上是我的淚水,抑或是天的淚水?
束縛手腕的繩子在暴烈中斷裂,我扶著樹幹緩緩站起。
他走了,曾在我身上肆虐的守衛也走了。
地上一遍狼藉,要不是私密處撕裂般痛楚,以及那汨汨流出洞穴的液體,一切就像一場夢。。。。。。
恐怖的夢魘。
雙膝一軟,我重重跌坐回草地上,渾身無一處沒有疼痛,像將身體斥開再重砌,輕微的動作都會散架。
不用問他為什麼這樣做,那是廢話。
他是個想怎樣就行動的人。
只是,一顆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抓緊,緊得指甲深陷入皮肉,沒命的榨壓。
那種痛是難言的,以前不曾感受過,以後亦不願再體驗。
他為什麼這樣做。。。。。。
比軀殼上的痛楚強烈百倍萬倍,幾乎叫我以為自己要被撕裂開。
我曾經是如此的相信他。。。。。。
***
離·黯
當他醒過來,會是怎樣的景況?
雖然這樣揣度,我卻不想知道答案。
想不到竟有一天,我會在別人眼中與那兩個禽獸等同。
世事。。。。。。還真的難料。
仰頭望著漫天紛雜鎖屑的雨絲,這樣纏綿的細雨真不像夏天,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暴雨不更好?
洗滌去所有骯髒。
那天從地窖闖出來,我一身血跡,怎也預炓不到,不久之後,還是浴血似的四處逃竄。
有別於困在警車中看這世界,攀過精神病院的鐵門後,面對我的是一個寬闊的天地,一切一切都是無比新鮮。
亦是無比陌生。
沒人比我更清楚怎樣才有生存意義,之前八年,我從拼命的自殘,到拼命地活著。
只要恨一個人,恨得要將那人噬血食肉,那便絕對會有活下去的動力。
因為,要報復。
我與他,還會有緣相見嗎?
下一次見面,要面對的絕不再是友好。
但。。。。。。
我期待。
***
離·光
我有了生存的意義,就是找他。
雖然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他的容貌,化成灰我也能認出。
找他要報復嗎?
我不知道。
只是一股衝動推使我去找他。
我承繼了父親的生意,當然,離開了醫院。
幾天前,聽聞有人在醫院湖裡撈起一具浮屍,血液被吸乾,死去數年,屍骨開始腐爛。
這訊息與一個大集團的總裁無關,因為無生意利益,而對我而言,也無關痛癢。
我只想找到他。
他消失了好幾年,即使我動用了集團的財力去找,也尋覓無門。
全國也被我翻轉了,難道他出國了?
我快瘋了。
怨恨、憤怒、不甘、憎惡、狂暴、思念、纏綿。。。。。。
各種情緒翻騰著,再也分不清對他是哪一種感覺。
只是想找他,找到他或許能釐清那複雜的情緒。
想找他。
瘋魔(下)————心俞
1
活·黯
「你知道,不求饒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手中拿著Black Falcon Balls,猙獰地笑著。我冷哼一聲,別開了臉,不願看到他在我身上所做的事。
他今天的心情顯然很好,微微一笑,並不為意我的忤逆。
大手摸索到臀部的縫隙處,若有若無地按捏著我的私密處。縱使不是第一次,我仍抑壓不到心中的抗拒,裸露的身體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