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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的血早已流乾,不然要處理這麼長的血痕很麻煩的。

撤手一放,肥胖的身體連帶我替他兜上的石塊一倂沉下湖底。

我在精神病病院的日子寫下句號。

回頭望向隱密的林間,彷佛依稀見到一具脆弱的裸體。

正出神時,雨水終於細細地落下。

頰邊滑過一絲冰涼,我詫異地一摸,也分不清是否雨水。

是雨嗎?雨勢哪這麼大?

真的是雨嗎?

可能。

不然是甚麼?

雨·光

雨水順著髮絲滴下來,布條上是我的淚水,抑或是天的淚水?

束縛手腕的繩子在暴烈中斷裂,我扶著樹幹緩緩站起。

他走了,曾在我身上肆虐的守衛也走了。

地上一遍狼藉,要不是私密處撕裂般痛楚,以及那汨汨流出洞穴的液體,一切就像一場夢。。。。。。

恐怖的夢魘。

雙膝一軟,我重重跌坐回草地上,渾身無一處沒有疼痛,像將身體斥開再重砌,輕微的動作都會散架。

不用問他為什麼這樣做,那是廢話。

他是個想怎樣就行動的人。

只是,一顆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抓緊,緊得指甲深陷入皮肉,沒命的榨壓。

那種痛是難言的,以前不曾感受過,以後亦不願再體驗。

他為什麼這樣做。。。。。。

比軀殼上的痛楚強烈百倍萬倍,幾乎叫我以為自己要被撕裂開。

我曾經是如此的相信他。。。。。。

***

離·黯

當他醒過來,會是怎樣的景況?

雖然這樣揣度,我卻不想知道答案。

想不到竟有一天,我會在別人眼中與那兩個禽獸等同。

世事。。。。。。還真的難料。

仰頭望著漫天紛雜鎖屑的雨絲,這樣纏綿的細雨真不像夏天,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暴雨不更好?

洗滌去所有骯髒。

那天從地窖闖出來,我一身血跡,怎也預炓不到,不久之後,還是浴血似的四處逃竄。

有別於困在警車中看這世界,攀過精神病院的鐵門後,面對我的是一個寬闊的天地,一切一切都是無比新鮮。

亦是無比陌生。

沒人比我更清楚怎樣才有生存意義,之前八年,我從拼命的自殘,到拼命地活著。

只要恨一個人,恨得要將那人噬血食肉,那便絕對會有活下去的動力。

因為,要報復。

我與他,還會有緣相見嗎?

下一次見面,要面對的絕不再是友好。

但。。。。。。

我期待。

***

離·光

我有了生存的意義,就是找他。

雖然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他的容貌,化成灰我也能認出。

找他要報復嗎?

我不知道。

只是一股衝動推使我去找他。

我承繼了父親的生意,當然,離開了醫院。

幾天前,聽聞有人在醫院湖裡撈起一具浮屍,血液被吸乾,死去數年,屍骨開始腐爛。

這訊息與一個大集團的總裁無關,因為無生意利益,而對我而言,也無關痛癢。

我只想找到他。

他消失了好幾年,即使我動用了集團的財力去找,也尋覓無門。

全國也被我翻轉了,難道他出國了?

我快瘋了。

怨恨、憤怒、不甘、憎惡、狂暴、思念、纏綿。。。。。。

各種情緒翻騰著,再也分不清對他是哪一種感覺。

只是想找他,找到他或許能釐清那複雜的情緒。

想找他。

瘋魔(下)————心俞

1

活·黯

「你知道,不求饒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手中拿著Black Falcon Balls,猙獰地笑著。我冷哼一聲,別開了臉,不願看到他在我身上所做的事。

他今天的心情顯然很好,微微一笑,並不為意我的忤逆。

大手摸索到臀部的縫隙處,若有若無地按捏著我的私密處。縱使不是第一次,我仍抑壓不到心中的抗拒,裸露的身體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