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鞍前馬後的討好他,居然還敢躲著他,更加罪該萬死!
在英國停留了三天,相關問題談得差不多,正準備回國的前一天晚上,加賀原衫接到了加賀由奈的電話。
一向避他如蛇蠍的女孩主動聯絡實在稀奇,電話裡吞吐了半天,終於開口約他一起吃晚餐,地方離他住的酒店有點遠,但加賀原衫還是推了其它邀約準時前去。
畢竟這是加賀總一郎的寶貝孫女,他剛惹老家夥不快,要是再讓這丫頭脆弱的少女心受了傷,到她親愛的爺爺面前告他一狀,難保老家夥不會一怒之下和他撕破臉,正式為難。
雖然沒什麼祖孫情,甚至有怨有恨,但他是打算在老家夥壽終正寢之後再對那個禽獸動手的,目前可沒有精力和加賀總一郎內鬥。
他準時到,不過加賀由奈來得更早,杯子裡的檸檬水都喝光了,偏頭看著表演臺上的鋼琴發愣。
加賀原衫走到她面前坐下,挪動椅子的聲音驚醒了女孩,她瞬間露出驚慌無措的表情。「哥、哥……你來了……」
加賀注意到她一下握緊了手包,真可笑,明明是她主動邀約,現在卻一副隨時要落荒而逃的樣子。「點菜了嗎?」
「點了,都是你喜歡的菜。」
「哦,那好。」加賀敷衍的點了點頭,心想你哪知道我喜歡什麼菜,可是當前菜主菜一道道端上來,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全部都是他喜歡的口味……連紅酒也是他最鍾愛的牌子和年分。
由奈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加賀的表情,整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在上冷盤的時候,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哥,再過幾個月,就是爺爺的八十大壽了……我、我和爸爸想回去給爺爺祝壽……」
加賀原衫切牛排的手一頓,看了眼由奈只喝了一口的紅酒杯,冷笑道:「由奈,你醉了。」
「哥,爸爸他很想爺爺……」由奈嚥了咽口水,整個人如狼口下的兔子一樣驚慌,卻還是背書一樣將準備了很久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爸爸以前鬼迷心竅做過很多錯事,他傷害了你,但他已經後悔了、很多年前就後悔了!
「這麼多年,爸爸一個人在國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一直是孤單一個人,比坐牢還痛苦,他已經得到了懲罰,爸爸很想回去,爺爺也很想爸爸。哥,那些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就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分上,原諒爸爸吧!」
加賀晃動著酒杯,臉上始終帶著笑:「呵……是啊,兒子思念父母,是人之常情……」
聞言,由奈紅紅的眼睛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是的,哥哥,爸爸他很想爺爺,他也很想你的──」
「是很想我死吧?」
「……」
「由奈,我也很想我母親啊……如果你能讓我見母親,我就讓叔叔見爺爺,怎麼樣,公平吧?」
加賀由奈咬著嘴唇,「哥,這不可能……」
「你也知道這不可能?!」放下酒杯,加賀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咬牙切齒道:「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對我母親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你要我放下仇恨,除非我母親能復活!」
「爸爸說……爸爸說伯母的死與他無關……」
「我不信。」母親身體一向很好,她還不到四十歲,如果沒人動手腳,怎麼可能在睡眠中猝死!
加賀由奈終於哭了起來:「爸爸每夜都做噩夢,夢見自己客死異鄉,他已經上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再不讓他回去,也許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你以為年紀大就成了免死金牌嗎?真可笑,年輕時是個畜生,老了就是老畜生,不會突然大徹大悟立地成佛!」什麼上了年紀身體不好、害怕客死異鄉,其實是看加賀總一郎年事已高,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所以才著急回日本來謀家產吧?!
八點整,餐廳外廣場的噴泉啟動,餐廳內也開始了鋼琴彈奏。
演奏者是個棕發男孩,戴著眼鏡,看起來像個學生,不過演奏技巧很好,加賀原衫專注的聽了一會兒,扭回頭問:「由奈,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學過小提琴,我會一點鋼琴,我們經常一起合奏的事情嗎?」
由奈抽泣著點了點頭,多年以前,加賀原衫還是她的好哥哥,甚至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她不止一次的說過要嫁給哥哥這樣的話。
「你知道為什麼我再也不彈了嗎?」
由奈搖了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段往事。
加賀原衫攤開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指梢,諷刺的笑:「因為,﹃叔叔﹄在我的琴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