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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悲慘童年!你想靠這個摧毀我的意志力,洗去自己的嫌疑!但我告訴你,門也沒有!”

康泊笑了笑,稍一聳肩說,“我可一字也未提到你的‘悲慘童年’。”

對於自己的“自投羅網”更顯羞惱,褚畫開始口不擇言。他毫不介意自己說了大話,眯起眸中的花哨反露出兇光,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有不畏強暴的決心與正義感,還有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進取心,下次見面我會要你好看!我會找到證據,查明真相,我會讓你顫抖著向我討饒,我會讓你跪著乞求死者家屬們的原諒!”

康泊大笑起來。與他本人一樣,他的牙齒同樣漂亮得不可思議,宛若精心雕琢過後的白水晶,再一顆顆工整鑲嵌於牙床。對於對方連串的挑釁似的話語,他僅以一句話給予了回答。

“下次見面,你會和我做愛。”

“我會掘地三尺找出那個雷丁,”警探先生仍舊為怒意牢牢掌控,冷聲冷麵地一氣兒說下許多,“我會讓他和那個黑妞一同出庭指證,讓你百口莫辯!”

康泊也仍舊淡淡微笑,“你會和我做愛。”

“我會揭露你的謊言,發掘你的弱點,我會把你送進監獄!”

“你會和我做愛。”

“……”

喉間迸出一個拿對方沒轍的怪音,年輕警探變作一副吹須瞪眼的貓的姿態,抬起兩手胡亂揉了一把腦袋,掉過身走了。

這回是真走了。

“我可以找人送你。”那個柔軟含笑又全無音調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不用!”褚畫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衝,“我可以打車!”

“這個地方打不到車。”

“我可以用跑的!”

“好吧,天亮前你沒準兒能回到市區。”

男人的喉間又迸出一個怪音,逃似的出了門。

※ ※ ※

褚畫一衝出去就悔了,他是搭碧姬的車來的,但該死的現在他得自個兒走回去了!

殘斷的牆垣,無名的石碑,怪枝嶙峋的老樹,陡然而起的土丘,郊區的蠻荒一覽無遺。午夜的天空望去濃雲滾滾,除卻月下參差的怪影,一顆星子也沒有,似乎魆風驟雨即將到來。

褚畫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公里才搭上了便車,他往卡車的副駕駛座上蜷了蜷身子。只感睏意壓得眼眸難睜,連聲“謝”也沒道就睡了去。

※ ※ ※

為人叫醒的時候他已人在市區。兩個多時辰的倒頭小寐並未讓他清醒多少,一步一晃地走在了悄無一人的街道上。

酒精的亢奮勁兒雖已散去大半,但胯間的玩意兒還是脹得不太舒服。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強迫自己剋制血液裡沸騰的慾望,更從未如今天這般成功過。

迷迷瞪瞪的警探先生四下望了望,確認這條陌生的街上的確空無一人後,心安理得地把手伸進了自己的牛仔褲。

最近吃少了垃圾食品,有些瘦了,褲子都不用解開。

褚畫邊晃盪邊自慰,半夢半醒中正摸得雲裡霧裡的舒坦,街頭的陰暗角落裡猝然躥出一個人影。

躥出的人手裡拿著一塊磚,不由分說地砸向了年輕警探的腦後。

磚角碎成幾塊,不遺餘力的幾下重擊帶出了汩汩的鮮血,完全把褚畫給砸懵了。還未來得及把手從褲子裡抽出,就聽見襲擊者狂吼一聲地撲了過來,將背身相對的自己用力抵在了牆上,還伸手去扒自己的褲子。

“這個時候還一個人在街上亂晃,你就是幹這行的吧……”襲擊者開了口,是個很年輕的男孩聲音,還含著怯意與哭腔。“你讓我幹一次吧,求你……這對我很重要……我可以給你錢……”

“你個王八孫子!我他媽不是幹這行的!”反應過來的褚畫猛然轉體反身,以腰帶臂地橫向揮出一拳,一下就將對方擊倒在地。

藉著街燈的光亮看了看,襲擊者是個紅頭髮的白種男孩。

跌在地上的紅髮男孩還想撲身上前,忽而兩眼惶惶睜大地望向了眼前男人的身後——那極度驚恐的模樣就似撞見了鬼。他用手指朝年輕警探的後背處指了指,居然就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顱腦血流不止,頭疼欲裂的褚畫搖搖晃晃掉轉過身——然後他看見了一個穿著膠質雨衣的人,就站在離自己不足五米遠的地方。

雨帽遮掩大半的臉孔,未能完全收攏的金髮垂落肩頭,“她”的手上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型尖頭剪子。滲出嗜血的寒光。

褚畫當然知道自己看見了誰,下意識地去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