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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息,犯不上這麼拼。”

褚畫嘴裡含著一口空氣,鼓起了臉,悶聲不吭。

“有心事?說來聽聽。”

褚畫又悶了好長時間,才說,“剛才和那個死去男孩的母親談了幾句,她說她患有嚴重的腎病,她的拉爾夫體貼又孝順,她向我保證他從沒有向他人出賣過肉體,而是一直努力打著零工貼補家用。她知道是他兒子打傷了我還代他向我道歉,她說他愛上了一個姑娘,為她受了不少委屈。哦,對了,”頓了頓,輕輕勾了勾嘴角,“她還給我看了他兒子寫的情詩,還不錯,至少比我懂得講究韻腳。”

是的,面對一個母親的潸然淚下,褚畫不禁心有所動。警局乃至公眾對這案子太過冷淡,寧可譁眾取寵大張旗鼓地搞什麼TV秀,也不願增派人手去捉拿“雨衣殺手”。

還有那個對自己和手下警員“受賄瀆職”都睜眼閉眼的範唐生,康泊的案子草草結案,也顯然與他脫不開干係。

陽光滲過指縫,不知哪兒來的一片很大的風把一整株櫸樹攬進懷裡親吻,轉而又溫柔撩動了他的烏黑額髮。

“現在我的眼前擺了一隻馬蜂窩,”倏爾閃現一個含藏彷徨與憂慮的笑容過後,年輕警探接著說,“捅,或者不捅,這是個問題。”

“為什麼非‘捅’不可?”

“我的正義感在血液裡擊節鼓歌,”褚畫輕描淡寫一聳肩膀,“好比跳舞的人不能拒絕音樂的邀請。”

“那你又為什麼還要猶豫?”

“你當我傻,”朝身旁的局長瞥去一個不客氣的眼白,努了努嘴,“捅完以後,誰他媽給我收屍?!”

“你知道我為什麼挺喜歡你嗎?”霍默爾從對方手中拿過乳酪漢堡,咬了一口,邊嚼邊嘖嘖稱讚,“這玩意兒……永遠那麼合我胃口……”

“我知道,”褚畫掉過頭去注視著老頭兒那雙渾濁又慈愛的眼眸,停了片刻,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我長得帥。”

“再有……再有十六年,我的外孫就如你一般大了。”白髮老者微微抬臉算了算,繼續飽含笑意地說,“我希望他快快長大,比起寬闊的肩膀我更希望他長有一顆堅定的心。他的笑聲來自肺腑;他的熱情赤身裸體;他的勇氣能攥緊火種抵抗所有的狂風暴雨。”

霍默爾張開雙臂,使勁抱了抱身前的年輕人,好似一個父親擁抱即將遠行的兒子,“我的男孩。”他笑著說,“向著你覺得正確的方向一往無前,哪怕前途未卜。”

年輕警探沉下以往花哨勾人的目光,轉臉凝視起對方的眼睛。

長達數分鐘的沉默相視之後,這傢伙驀然綻出一口白牙,無所節制地大笑起來。“你這老頭兒可真討人喜歡!”沒大沒小地捧起了警察局長的兩頰,狠狠在那張轍痕遍佈的老臉上嘬下一口,嘬出很響的“吧唧”一聲,“當然,如果你能不怪我把配槍掉了,就更討人喜歡了。”

沒等來回答就霍然起身。

“這頓算我請的,”褚畫倒退著走出幾步,指了指對方手中的漢堡,微微眯眼一笑,“盡情享用,別客氣。”

※ ※ ※

褚畫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去捅範唐生的“馬蜂窩”,不過當務之急,他要先揪出那個混蛋。

儘管對於這件案子,韓驍始終認為不值得耗盡警力追查下去。但兇案組的白人組長鮑爾森出於“業界良心”悖逆了總警監先生的意思,仍召集一眾警探商討案情。

投影的大螢幕上展示著紅髮男孩為“雨衣殺手”虐殺並切去口口的照片。男孩的胸腔被尖頭長剪劃得稀爛,遭受到慘無人道的虐殺之後,他的睪丸破裂,斷去的莖身就被棄在街邊。

這個變態殺手沒有收集“戰利品”的習慣,作案手法原始而粗暴,不刻意追求形式上的美感與象徵意義,而只追求最直接的結果。他不像某些原教旨主義①的狂熱信徒,謀殺是為了佈道;也不像閹割父親的克洛諾斯②,切割生殖器的行為寓意權力的更替,暴君的轟塌。

這傢伙似乎只是個被複仇女神操縱的冷血暴徒,為著一己隱秘的心理隱疾向弱勢者動手。

“我和他交過手,”探員們各抒己見的時候,屠宇鳴開口,“我覺得這個混蛋一定服過役,接受過專業而系統的軍事訓練。”

“也許是因為你太菜了,”史培東在一旁不以為然,斜眼一指男人臉上未好全了的淤痕傷疤,“才兩個混混就把你打成這樣。”

另一個警探介面說,“那混蛋太狡猾,不露任何可以追查他身份的痕跡,除了知道他身材高大、異裝癖外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