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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者是樓上的百葉窗聲,再不然就是我們的心跳聲了;最後,我們會懷疑起來,究竟有沒有什麼聲音,以後我們又以為我們不再聽見什麼。”直至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再聽見。

7、驚叫(2)

屠宇鳴開車,褚畫坐副駕駛。

他們倆打算出去查案。有目擊者看見了屠殺牛郎的嫌疑人,遺憾的是卻沒有看清她的臉。但目擊者肯定地說,是個女人。非常高大的女人。膠質雨衣下是高聳的乳房和粉紅色連衣裙,雨帽半遮半掩,但金髮和紅唇一覽無遺。

搭檔這麼些年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屠宇鳴負責像鳴禽啁啾一般喋喋不休地對身旁的男人進行嘲諷及奚落,而褚畫負責百分之九十的時間用以沉默,另百分之十的時間一針見血地還擊。

褚畫從不主動談及自己的家人。把全家人全都介紹給了對方認識的屠宇鳴只依稀知道,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死了,他那從未謀面的父親是個警察。

屠宇鳴帶褚畫去的地方是一家名為“羅馬帝宮”的脫衣舞俱樂部。充斥著各種嘶聲力竭的叫喊、一擲千金的客人以及那些誤入歧途的美麗妓女與漂亮牛郎。這個地方,最美麗的女人被稱為“克列奧帕特拉”,最美麗的男人則被稱為“安東尼諾”。

到處都是摟著抱著的男男女女,彷彿馬廄裡等待騎跨的牲口。接吻乃至交合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梅雨天缺氧的魚浮頭呼吸,噼噼啪啪。眼前的混亂景象讓褚畫眉頭蹙起,朝四壁看了看,打算找個不那麼混亂的地方坐下——結果一個模樣還挺俊的大鬍子男人順著他的目光攀迎上來,不住朝他一臉奉承地眨眼微笑。

他舔著嘴唇走向他,故意與他靠得很近。伸手繞過他的肩膀摸向他的後背,手指還不安分地揉捏了幾下說,“美人兒,我想請你喝一杯。”

褚畫微一低頭,以同樣曖昧含笑的眼梢瞟了瞟身前男人的臉以及他遊弋於自己肩頭的那隻不安分的手。隨後他掏出證件,於對方眼門前亮了亮,“我當然可以接受你的邀請,”他勾人一笑,“局子裡。”

大鬍子臉色剎那大變,結結巴巴辯解說自己喝多了,接著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這樣的“豔遇”讓一直自認純爺們的年輕警探莫名又不爽,他把證件放回原位,一臉不解地望向身旁的屠宇鳴,“我很娘嗎?”

屠宇鳴斜著眼睛朝自己的搭檔掃去一眼,目光潦草地劃過他柔軟的黑髮、清澈的眼睛、挺直的鼻樑以及微微上翹的唇角,一聳肩膀說,“很gay。”

屠宇鳴奇怪地發現褚畫全然不以此為惱,居然還頗顯大度地眉眼一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錢就是爺’。”他掏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夾,開啟抽出一厚疊大面值的鈔票,側臉對自個兒的搭檔笑了笑,“這頓算我的,想要什麼樣的酒和女人——Just go crazy!”

屠宇鳴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你、你哪兒來那麼多的錢?”

“剛才那個不太規矩的大鬍子,我拿了點他的東西以示懲戒。”將鈔票收進口袋,看了看皮夾裡的證件就將它信手扔進了垃圾桶。

“我的天!”雖然搭檔那麼些年,他完全見識了這個傢伙可以為了名正言順地闖紅燈就拉響警笛、可以為了套線人的話就亂許他們空頭承諾、可以為了逃脫一頓飯錢就拿出證件說要搜查某家餐館,但這麼明目張膽地“做賊”還是頭一回。屠宇鳴瞠著眼睛嚷,“你他媽記不記得自己是警察!”

“誰是警察?”褚畫一臉茫然訝異,將那雙一笑起來就勾死人的眼睛睜得貓一般圓,三分鐘後才壞模壞樣地勾了勾嘴角,“I’m a bitch,I’m gay。”

彷彿一句話還不足以論證一般,他以個娘炮極了的姿勢,邊扭著類似於桑巴的誇張舞步邊往吧檯走去,引來周遭無數曖昧的口哨聲。

屠宇鳴是來找一個熟識的脫衣舞女的。女人名叫向萊,上圍豐腴得與“胖”字一線之隔。一雙眼梢上吊的嫵媚鳳眼橫在寬大的腦門下面,寬厚的唇外加布滿雀斑的高高顴弓,這張分明錯漏百出的東方臉孔卻莫名充滿了一種令人陶然的魅力。

她正在表演,不便打擾的兩個警察只得耐心候著。不住扭擺的腰肢異常纖細,胸和臀卻同樣大得驚人,這讓她的身材活似計時用的沙漏。跳舞的模樣像蟒,也許有些人眼裡這種誇張的舞姿性感得要死,有些人眼裡則不。

屠宇鳴衝表演完畢的向萊招了招手,她就和麻雀似的歡快地飛來了。

“褚畫?畫畫的畫?”脫衣舞女挑著鳳眼兒打量著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