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範唐生打你嗎?是他對嗎!”屠宇鳴將向笛扶在懷裡,為勃然而起的憤怒推搡搖撼,聲音也在顫抖,“他今天在別人那裡吃了癟,就撒氣在你身上?!”
“不……不是的……”
“一定是他!那該死的王八蛋!”
屠宇鳴惡聲罵著即要起身,唯恐對方衝動生事,向笛伸手拽了一把男人的胳膊,搖頭說,“真的不是……是……是國防部長……”
作者有話要說:①這裡應該是指‘Name dropping’的意思,即“故意在與他人的交談中提及相識知名人物或權威機構,從而提高自己的身份”,但是考慮到向萊的妓女身份,她應該不能說出太術語的詞彙…姑且就通俗易懂著吧:…D又,雖然知道姑娘們開學者開學,上班者上班,還是想於乃們的百忙之中敲碗求個評什麼的~~~
39、與粗鄙者為鄰(3)
“羅塞勒先生,請往這邊。”
從亞特蘭大到日內瓦,從巴黎到漢諾威,包機飛行了兩個月的時間,馬克西姆·羅塞勒應諾來到了這座城市。
演講的地方臨時改換成了他所居住的那所五星酒店的會議中心,因為長時間的飛行與輾轉各個城市的教學演講讓這個已六旬過半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偏頭疼發作,脾氣也更勝以往的反覆無常。
他還要求所有聆聽演講的高階警員必須身著藍黑色的制服,警帽、領帶、警銜肩章、胸章等一律必不可少。
教學演講十點開始,褚畫匆忙趕去酒店的時候已經快遲到了。他被電腦資料組的一個戴眼鏡的胖姑娘纏了住,好容易才擺脫——這一個月來他度日如年,除了要應付枯燥至極的資料資料,還要應付熱情似火的娘們和舉止操蛋的娘娘腔們。
資料組裡人數比重絕對佔優的是女人,她們當然無一倖免地迷上了褚畫,成天且成堆地圍著他轉悠——來自了不起的兇案組,年輕俊俏,身手非凡,比起身旁那幾個永遠呆若木雞的傢伙,簡直就像是見慣了瓦礫平房的人,突然入目了鋒利的尖券,華麗的龕。
“我的衣服呢?”
一向穿著隨意的警探先生從搭檔手裡接過了制服、領帶和偽造的警銜肩章,直接在大廳裡穿戴起來。
屠宇鳴將微型耳麥遞於對方手中,擠了擠眼說,“記得開啟,我也想確認一下你的新男朋友是否信口開河。”
不待警探先生幡然作色,大廳的鐘就敲響了整點的鐘聲。一把抓過搭檔攢在手中的警帽,褚畫罵了聲“該死”就掉頭趕往會場。
忽又折返幾步,回了來。他大睜一雙清澈溼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說,“我好餓。”
屠宇鳴翻眼撇嘴地罵咧一聲,隨即指了指對方手上的帽子,“在裡面。”
褚畫這才注意到,警帽的兜裡有隻防油紙袋,該是裝著他最愛的黃油熱狗。
“我就知道你愛死了我!”說話間褚畫已經心急火燎地返身跑開,倒還不忘回了回眸,風騷至極地朝自己的搭檔拋去一個飛吻。
※ ※ ※
演講準點開始。儘管竭以所能地不想引人注目,入場後馬上就貼著邊廊走往最後排,年輕警探還是引來了全場人追光燈般不依不饒的目光。首排的韓驍對著褚畫怒目而視,似在責怪本就沒有入場資格的他,居然還以這麼驚天動地的姿態前來。
為人打斷的羅塞勒面色鐵青,注視著嘴裡還叼著半隻熱狗麵包的年輕人,足足五分鐘的停頓之後才重又說話“剛才說到我的新書,有人讀過嗎?”頓了頓,這古怪老頭執起一根教鞭似的玩意兒策了下講臺,“舉起你們高貴的手來!”
幾乎在場的所有的高階警官們都舉起了手。
褚畫除外。坐於最末排的他微微蹙著眉頭注視場內。往日裡,這些衣冠楚楚、警徽閃亮的人在他看來只會裝腔作勢,“讀”這個字通常被他們定義為“閒來無事時的信手翻閱”。
但現在不同。他到這裡來除了聆聽與學習,更為了破案。
那傢伙曾經放他一條生路,可見他們一定相識,那麼此刻他極有可能就坐於這群警界成功者之中。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雨衣殺手”讓褚畫手心發汗,肌肉緊張,甚至隱隱感到呼吸難以勻稱——儘管這裡仍有兩百人之多。
“很好。”白髮白眉的老者面孔清癯,身體四肢卻如年輕人般強壯。他長有這麼一張牛仔似的強硬倔強的臉,儘管他的額頭嘴角佈滿了飽經風霜的紋路。灰白的雙眉始終以個憂患的姿態低壓緊鎖,灰藍的眼珠讓眼神有著逾越年齡的殺氣騰騰,他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