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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鄭重說出那聲“我願意”。

褚畫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整個人瞪大眼睛愣住了。

打從對方踏入這個地方開始,他就一直貼身相隨,對他不遺餘力地施暴。一種鬼使神差的、莽撞的慣性促使韓驍向著康泊又邁出一步,將手中的格洛格18型抵住了他的後腦他就這麼露出在了視窗。

眼前倏爾澄明一片,總警監先生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已被康泊或者說是被對康泊的無盡憤怒引向了絕境。開槍的速度並非比不過早已恭候多時的狙擊手,可就在狙擊手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韓驍突然決定放棄槍殺康泊,反而抬臉望向了褚畫。

他無比懇切而悲傷地對他說,“我從未停止過愛你,只是你不再相信了。”

話音未落,狙擊手就爆了他的頭。

一顆子彈正中顱腦,時隔多年後的狙擊步槍早已今非昔比,男人的腦袋像爆炸的西瓜那樣碎得四分五裂。血漿與腦漿四濺,散落的眼球留存下這個世間最後的光明。

他情人的臉。

※ ※ ※

向笛被人抬上了擔架,他的傷很重,能否脫離危險還是未知之數。而那個有錢小子因為莫名其妙捱了一拳,拒絕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謝。

“除了惡人,沒有人死去,所有商業片裡皆大歡喜的結局,我本該開心才是。”韓驍的腦漿和血液多多少少濺了些在他的身上,褚畫同樣被人抬上了擔架,卻望著自己染血的手掌輕輕嘆氣,“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走在一起,我們要的太不同。”愁雲籠在眉間,他看上去並不太開心。

老司機羅德曼也在現場,他帶著慈祥的微笑提醒擔架上的年輕人,“我不想打攪你的悲痛,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褚畫順著羅德曼的目光望過去,看見了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康泊一個護士正給他遞去了酒精毛巾,康泊則優雅地向她點頭致謝。自己擦拭了起了唇邊的血跡。淡棕色的長卷發有些凌亂,他的後背像遭受了鞭笞刑那樣滿是凌亂血痕,臉頰、嘴角也都有醒目的瘀傷。他很美麗,也很狼狽,也許這個男人這一生都不曾如此狼狽。

從韓驍的死亡裡回過神來,褚畫鼻子發酸,甕聲甕氣地呼喚起自己的情人,“康泊……”

待對方朝他投來目光,年輕警探對身旁的老司機說,“麻煩你,能扶我起來嗎?”

“樂意之至。”羅德曼笑著就將他扶了起來。

褚畫主動把身子送了上去,緊緊抱住康泊。隨即又不安分地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直接貼摩於他的胸膛。他假意替對方按揉身上的瘀傷,可一埋臉就狠勁兒地咬他、掐他……動作很色情,周遭的警察同事們頻頻朝他投去白眼,褚畫也全不在意。

“羅德曼!”被褚畫沒輕沒重地摁得渾身都痛,康泊輕咳幾聲,衝自己的老司機笑著喊道,“把這小子從我身上拿開。”

“也許你能從他的聲音裡判斷出他一早就想毆打你、折磨你,可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失控,一定會被你誘至視窗,暴露於狙擊手的槍口下……”這用“重要符號②”或者別的什麼理論沒準兒可以解釋,但顯然他仍要承擔大量的風險。

康泊的回答輕描淡寫,否認得乾脆徹底,“不,我不知道。”

“可是……”褚畫有點吃驚,這個男人該是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失控”的狀態下,“也許他會殺了你,在折磨完你後二話不說就開槍打死你……”

“我做了最壞也是最好的打算,我用目光記下你的臉,然後永世長眠。”抬手輕推情人的肩膀讓他躺下。康泊俯□,如同蜘蛛俠親吻鄧斯特的那一幕般,倒著吻了吻褚畫的唇,“好好休息。”

“哎哎,等一等!你們急什麼?!”即將被送上急救車的褚畫扒著車門阻止醫護人員們抬動擔架,又一次強支起自己的身體,喊道,“嗨,康泊!”

“什麼?”康泊微微眯起眼睛,轉身相望。

“Yes,I do。”做出那千鈞一髮之際的同樣回答,稍稍停上片刻,年輕警探格外認真,一字一頓說,“是的,我願意。無論富裕還是饑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順境還是逆境,我都將愛你,屬於你,忠實於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他極其溫柔且滿足地笑,梨渦甜蜜,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給我三天時間,”褚畫滿心焦躁地等待來自情人的回應,可沒想到康泊只是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嘴角,“我考慮一下。”

“欸?!”警探先生急得要從擔架上跳起來,卻被一旁的醫生一把摁了回去“躺下!你想讓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