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該出現於一場葬禮的喧囂漸漸趨於平靜,裝有小女孩屍首的棺木埋入了土中。胡亂抹乾眼淚的褚畫偶一回頭,看見了不遠處山坡上站著一個人。
康泊拄著手杖立於高地,正望著自己。
子彈打穿了他的肩膀,儘管接受了及時且妥善地處理,男人的傷口仍在流血,洇透了那白襯衣上宮廷風格的花邊。
臨近傍晚的天氣很冷,春天遲遲不來,而大手大腳的風正預謀把人掀倒。微卷的淡棕色長髮輕輕拂動,這個男人看來從未有過的形銷骨立,臉龐蒼白得嚇人,一雙眼睛始終濡著一層血色。
如同那個拉塔莫斯山上“在永遠的睡夢中永駐青春①”的牧羊青年,他葆有這種詩意的、不可直白言述的美麗,也同樣與孤獨永恆相伴。
迸散於日落時分的光芒從未如此刺目。直面曙色,禇畫抬手擋住眼睛,覺得自己可以透過康泊那慘白至透明的面板看見垂落地平線的太陽。
他曾把自己比喻成“風景”,可而今阻在他們之間的卻非一扇可以眺望的“窗”。
那聲槍響之後,警探先生一直陷在沮喪的情緒裡拔身不出,儘管埋頭忙碌於妹妹的喪禮,懊悔之心反倒日盛一日。他曾在心裡模擬了好幾種香豔的場景來向情人道歉,巧克力醬必不可少,赤裸的身體將是最好的容器。
偏偏於這一刻咬緊了下唇,在猶豫中欲前又止。
正當褚畫好容易下定決心要上前向情人示好時,韓驍及時探身阻止了他。總警監先生對舊情人表現出了從未在人前表現的親暱姿態,他溫存地攬住他的肩膀,附於他耳邊輕聲說,“瑪麗蓮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我讓那裡的警探前來向你彙報訊息。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