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好記性!”那男人扯了扯麵皮,故作吹捧,入耳怎麼聽怎麼猥瑣。手中茶杯放下,衝著陳均半笑不笑的道出實情:“大難不死,在您手上逃出去,怎麼著也得有些後福不是?”
丁元原來是容家在A市的幾個二把手之一,幾個月前因不滿容家洗白放棄地下勢力,又欲趁機單幹分一杯羹,三四個月前找準機會,在容濤外出、陳均沒能反應過來之際帶了手下人造反,聲稱容家放棄的,他要全部奪取。
──即使容家不要的,也容不得從前的狗東西囂張了去。故此陳均一力承擔自己的失誤,半個月內將丁元實力逼得縮水,迅速平叛不說,還把他與最後幾個冥頑不靈的叛徒堵在了廢舊工廠裡,幾天幾夜連續抗衡打垮了丁元手下的最後一點心思。丁元在最後一刻逃出生天,拋棄了其他人。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多方打探丁元下落,卻只得到丁元出國的訊息。現在看來,不過是故佈疑陣,實際上仍然停留在附近,另有想法。而世事變幻得比計劃快,沒過幾天,陳均與容濤竟就這麼分手了。
這件事不僅給了老金他們機會,也讓丁元這家夥得以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了A市,還興風作浪,成了氣候。
今天茶樓一敘,想必會是場硬仗。
陳均冷眼旁觀沒有再開口,丁元不以為意,帶了幾分得意洋洋的神情笑道:“陳哥,不想知道我許諾了老金他們多少好處麼?”
陳均仍然保持安靜,眼中古井不波,似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丁元頓了一頓,維持笑臉,誇張舉起大麼指:“陳哥真是好架勢!沈得住氣!連分手也與別人與眾不同,當真心性堅定!”
“不知陳哥面對容大少的時候,也是這麼副冷冰冰的樣子麼?”丁元神態隱約輕蔑:“容氏已經洗白,不會再下水。你又和容家那個敗家子兒分了手……A市正是要換個人把局勢穩定下來的時候。”
“如今風水輪流轉,咱們先不提從前那些事。陳哥是道上的老人,小弟願意賣您個面子,把手上東西出個價,我保證讓您舒舒服服的養老──怎麼樣?”
他倒也爽快,直接全盤托出,陳均默默聽完,頓覺啼笑皆非。要說是創意,丁元這也算是獨一份了!
那小說電影裡說個一入江湖生不由己不是假的,真正安全完整金盆洗手的又有幾個?大部分晚景淒涼的都是有福的!要是丁元沒撒謊真的客客氣氣能把場子都買了去,那還是混道上的麼!
朝不保夕的日子絕對不會讓人有什麼安全感,陳均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垂暮之年有心退場的退休老人,沒了場子光有錢,又有曾經的一大堆仇敵,他還能在A市接著安度晚年?開玩笑也沒有這麼愚蠢!
觀察著丁元眸中閃過的狡詐,思及丁元從前給自己的印象。陳均心下冷笑不止,這人以前就是個笑裡藏刀的慣犯!當年在容家手下,不知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坑蒙拐騙了多少人!
丁元滔滔不絕,半響才稍停了下,對面的陳均不鹹不淡,終於緩緩勾了嘴角,露出一個分明的嘲諷笑容:“丁元,沒想到啊……”
“你拉攏老金他們,抓走阿光,打壓我的地盤,去我場子鬧事……”他唇邊弧度越來越大,唬得丁元隱隱忐忑──“就為了見我一面,提出這種白痴都不會同意的主意麼!”
“你!”
丁元臉色一變,身體僵了三秒,手指抓起桌上茶杯,猛地往地上摔去,“!當”一聲,樓梯處急促腳步連連,好幾十人迅速奔上,個個手上持槍,子彈上膛保險拉開,均是對準了陳均。
丁元猖狂大笑,也飛快亮出槍口:“陳均!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你的,你可值錢得很!”
話音剛落,他使了個眼色,陳均微微咬牙,卻沒能制止靠近而來的丁元手下,只有落入黑暗中的最後一個念頭越發清晰──
若是他沒能回去,還有誰能來找他?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席禹澤破口大罵,小宋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出聲。
他已經被罵了三個小時,當真是狗血噴頭,臭了一身。自從陳均出門後被抓走,席禹澤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但沒了平日裡席家二少的瀟灑風度,更因那人是陳均而格外暴跳如雷,揚言要把老金一夥人挫骨揚灰。
做出了這種事,老金的名聲裡子全都沒了,人也就此失蹤不知去向。根據他最後出現那幾天的言行舉止,推斷是丁元把他也給陰了一把,同時吞併了他的勢力。陳均更不知被丁元帶去了哪裡。席禹澤快把A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