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好說啊,混蛋!」楊警官大吼。我喘著粗氣,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楊警官。我們兩個僵持了好一陣子,直到我終於平靜下來,不再掙扎為止。「冷靜點沒?可以了?我放開你,你不會再動手吧?」
我點點頭,異常乖巧。不過一等楊警官把手放開,我又撲上去,又捶又打,又撕又咬。
「王八蛋!你……」楊警官氣得面紅耳赤,趁我的攻擊出現空隙的瞬間,狠狠賞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得仰倒在地上,因為後腦勺敲到冰冷堅硬的地板而發暈。
這回,楊警官可不敢再大意。他用膝蓋壓住我的腿,一手抓著我的雙手,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我的臉頰因為被打而發燙,衣衫凌亂。楊警官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臉上有我的指甲抓痕,嘴角紅得像要滲血。
我們的臉,近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喘息。視線一對上,就膠著住了,移不開了。
「齊仲民……」楊警官喃喃念著我的名字。他的眼神變了,有點像是……對了,有點像是我被丁愛梅惡搞,跟他告白時,他那時的眼神……
也許楊警官從我的表情中,察覺到我發現了什麼。但其實我什麼也沒發現。他狼狽地別開臉,從我身上移開。
「……起來吧。」他轉過身,不肯正視我。我哪肯放過這絕佳的偷襲機會,立刻跳上去,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我嚐到了血味。
「齊仲民!」楊警官怒吼著,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我頭昏眼花,下意識地護住臉,想不到下一秒落在臉上的不是拳頭,而是某種溫熱柔軟的東西。
楊警官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他用力吸吮,毫不留情地啃咬,就像我攻擊他那樣。當他的嘴唇移到我的嘴上時,我不甘示弱地咬回去,聽到楊警官呼痛,心裡很得意。但楊警官立刻回敬給我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痛楚——他粗暴地扯下我的褲子,將我整個人翻過來,下一刻,我覺得身體被撕裂了,貫穿了,從中間一分為二,所有的知覺都只剩下痛苦、痛苦和痛苦。
當楊警官開始移動的時候,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我匍匐在地板上,放聲大哭。很痛,真的很痛,內臟被擠壓,我幾乎快吐了。但我不是因為肉體上的痛苦而哭。有什麼東西——像是傷口的膿汁,或是壞死的組織——正從我心裡某個崩壞的地方,被擠壓出來。我想那可能是丁愛梅無意中留在我心裡的東西,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死在飯店前的那個陌生男子在這世上遺留下的最後的足跡。
其中一部份,也有可能是我長久以來累積在心裡的東西。當我寫出一篇其實自己並不想寫的報導,當我為了升遷而對總編逢迎拍馬,當我面對枉死的屍體也麻木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