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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

紫凌抬起可以活動的右手,撫摸隆起的腹部,唇邊綻放濃濃的笑意。

“旗軒啊,一個人是無法生存的。他並不在意自己怎麼樣,總是為了身邊重要的人而忙碌,改變,甚至妥協。先是他的媽媽,接著是沈悠,然後是我。儘管他的心底沒有原諒我,卻依然留在我的身邊。”

“原諒?”

“嗯,他一直無法釋懷我和沈悠對他的背叛。旗軒對愛情有潔癖,執著地認為,愛一個人,就要完完全全地屬於對方。可他無法放下虛弱的我,狠心離開。而我,也自私地利用了這點,將他拴在這裡。”

“這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你以為他能承受幾次這樣的打擊?他只是一個人,超過了極限,他會崩潰的。我希望孩子能成為他生存下去的理由,讓他知道,並不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

永遠失去(二)

夜晚再次降臨。紫凌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不敢入睡,拉著旗軒不停地講話。

電話在這靜謐的夜裡突兀地響起。旗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一位東南亞的軍火交易商,示意紫凌稍等,他走出房間,接起電話。一邊講話,一邊向外面邁步。一個下人恰巧端著茶水經過,擒著冷笑,他推開了玻璃門。

突然闖入的危險氣息,讓紫凌猛然睜開雙眼,一把槍不出意外地抵在胸口。她冷靜思考,想方設法拖延時間。

“終於找到你了!哈哈……終於可以報仇雪恨!哈哈……”來人抑制不住興奮,哈哈大笑,竟然是幾天前的那名搬運工!

行至一半的旗軒驀然停下,剛才那張陌生的臉孔讓他起疑,結束通話電話,折回房間。

開門的剎那,血腥撲鼻而來。企圖開第二槍的男人沒想到會有人進來,霎時怔住。

看到紫凌胸口的那抹殷紅,旗軒臉上佈滿寒霜,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一隻手扣住對方的脖子,將其整個人壓制在牆壁上,憤怒地揚手,揮出一掌。

“啪——”一聲清脆的巨響在屋內迴旋。

旗軒奪過槍,對著男人一陣掃射,鮮紅的血不斷濺到他身上。

“旗……軒……”紫凌斷續地呼喚。

旗軒扔下槍,茫然地走到她面前,手足無措。

鬼醫這時才慌慌張張地衝進來,雖然驚訝於一室的血腥,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抱起紫凌,對著北堂槿大喊:“過來幫忙。”

又是一片殷紅!

“呵呵……哈哈……”旗軒不可抑制地笑起來,腦中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同樣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濃濃血腥。

頭痛欲裂!

長期累積的記憶終於受不住壓抑而像火山般暴發,不可收拾!媽媽躺在浴缸被血水包圍的安詳,紫凌的言笑晏晏,沈悠宣稱保護自己的豪邁,某個女人惡毒的辱罵,時瑞耐心的守候與引導……紛亂的記憶爭相上湧。

旗軒一時無法承受,迷失了自我。雙眸逐漸轉紅,嗜血的衝動一觸即發,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主宰著他。他徑直走到外場訓練地,見人就殺。折斷對方的四肢,拉起對方的頭,狠狠撞到牆壁……

踩著一地的屍體,渾身浴血的旗軒雙手持槍,連連掃射。化身為撒旦的他,聽不到眾人的呼天喊地,眼裡只自剩下殺戮。

久違的血雨腥風,屍橫遍野!

在旗軒揮槍找尋下一個目標的時候,一道微弱的嬰兒哭聲在角落響起。

“嗚哇……嗚哇……”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旗軒停下動作,側耳認真地聆聽新生命的鳴唱,脫韁的神智慢慢回籠,逐漸清明。

鬼醫抓住機會,飛快跑到旗軒面前,將嬰兒往他懷裡一放,拔高音量,說:“你的孩子!”

旗軒愣愣地看著孩子,耳邊一直響著孩子的哭啼。心驟然抽緊,他抱緊孩子,嗚嗚慟哭。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鬼醫扶著旗軒,來到紫凌跟前。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旗軒不敢上前。

“旗……軒……”

鬼醫抱走孩子,推他上前,畢竟時間所剩無幾了。

“坐近點,我……看不清……”紫凌虛弱地要求。

旗軒爬上床,擁她入懷,想起自己渾身是血,猶豫著說:“我先去換套衣服。”

紫凌搖頭,不在意地躺進他懷裡,似乎早已料到這個場面。

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