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年的時間,一個一個接著去,走遍你想去的全部地方。”
“真的?”
“真的!”
紫凌溫婉地微笑,感嘆這個計劃真好。她終於可以走出去,終於有人願意陪著她在世界各地留下足跡,證明自己的存在,想想就覺得幸福。
“紫凌,不拍婚紗照嗎?”旗軒反問。
紫凌想了想,說:“讓福伯定個時間吧。”說完難忍睏意,打了幾個哈欠。旗軒見狀,扶著她回房休息,直到她入睡,才邁進書房,開始處理成堆的工作。
紫凌遠遠就見到旗軒,他倒是沒看見自己,只是專注於天空裡淺藍和玫瑰紅的糾纏,連綿出波詭雲譎的景緻。
紫凌沒有叫他,就這麼看著。這個唯一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卻從未真正屬於她。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者是將來。
良久,旗軒的目光輾轉,看到一旁的紫凌,眼神從遙遠萬里的暮色收回,走上前,輕問:“怎麼了?”
紫凌搖頭,沉澱悲哀的情緒,笑著說:“槿將戒指拿回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好。”
深夜,旗軒一如既往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地批示檔案,繁瑣的事務遠比想象中多,牽扯的利益關係也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引發衝突。
“砰——”北堂槿破門而入,氣喘吁吁,面如死灰,瞳孔渙散。旗軒蹙緊眉頭,莫明其妙地看著他。
“小姐……她……”
不等他說完,旗軒飛跑出去。
房間裡面,福伯指揮下人忙進忙出,鬼醫神情嚴肅地做著檢查。紫凌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嘴角還殘留著鮮紅血跡,異常刺眼。
旗軒不知所措,他愣在一側,呆若木雞地看著眾人的忙碌。整個世界都在以一種即將倒塌的姿勢向他傾斜。他茫然,心在抽緊,像在等待某種宣判。
宛如過了一世紀之久,混亂歸於平靜。
旗軒靠著牆壁,點燃一根菸,藉助菸草所帶來的短暫麻痺平穩情緒。北堂槿靠在旁邊,靜默不語。
“病情惡化了,做好心理準備。”鬼醫寒著一張撲克臉宣佈,湊上前,對旗軒說:“給我一根。”
接過煙的手微微顫抖,洩露了他的慌亂。
次日,鬼醫緊急調進大批醫療器材。成群的搬運工人一面小心翼翼地裝卸,一面感嘆北堂豪宅的富麗堂皇、雄偉壯觀。其中一名男子冷哼,眼眸閃過滿腔仇恨。
“動作快點!”
鬼醫催促,大家立刻專注眼前的工作,那名男子趁著沒有注意,閃到角落,快速換下衣服,喬裝打扮,神不知鬼不覺得混入下人行列,等待夜晚的來臨。
在臨時隔離出來的玻璃室內,鬼醫對比著幾張化驗單,雙眉擰成一個死結,束手無策的煩躁在體內翻滾,膨脹。
放下報告,無可奈何地轉身,對旗軒和北堂槿說:“全髓白血病,病情發展迅速,療效差,生存期短。”
北堂槿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旗軒反而鎮定,問:“我們要做什麼?”
“把工作安排好,騰出時間,接下來要守夜,應付突發情況。”鬼醫吩咐,繼續說:“槿,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絕不能洩露一點小姐的病情!”
“知道了。”北堂槿回答,他明白事件的嚴重性。之後和旗軒一起離開,分頭行動。
紫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玻璃室,沒有驚訝,只是沒有看到旗軒的身影,有點失望。
“醒了?感覺怎麼樣?”一直守在旁邊的鬼醫突然開口。
“沒什麼不妥。”
“你就裝下去吧,反正難過的不是我。”
“呵呵。”
“紫凌!”鬼醫一本正經地打斷她的呵笑。
“我以為你已經忘記我的名字了,總是小姐小姐地叫,槿也一樣,無端地拉開距離,顯得疏遠。”紫凌打趣,毫不在意被打斷。
“那是尊重,身份的象徵。”鬼醫正顏,“怎麼扯到這裡來了,我們要談得是你的病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擺脫不掉。不用說那些了,你直接告訴我,你想怎麼做吧。”
“時間緊促,先把孩子取出來,再進行化療。”
“才七個月,發育完全了嗎?不會有什麼危險?”紫凌一改平靜,緊張地問。
“放心,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鬼醫保證,突然想到什麼,接著問:“我不明白,既然你愛的人是旗軒,為什麼要執意生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