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接受了這個名字,那也意味著你會接受現在的一切。對我來說,只要你活著,這就足夠了。”
“難怪你對我迥然不同的性格,生活方式都沒有驚訝。”
“一個三歲的小孩,捧著一本本厚重的書籍,問著深奧的問題,怎麼可能不驚訝?我只是佩服你,沒有慌亂,沒有迷茫,積極地吸收這個社會的知識,快速融入這個世界。”
塵寰認真地看著旗軒,豪邁地說:“那當然,我可是旗塵寰。”雙眼微眯,說得十分自信。他的睫毛又長又濃,此時雙眼更是變成一條優雅的弧線,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狡黠。
旗軒微笑,明澈的眼眸含著溫柔,那樣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父親,任何時候都不能拋下我,好嗎?”塵寰央求,渴望得到一個承諾。
“我不會輕易放開你。”旗軒保證。
塵寰撫摸額頭,雖然對這具身體的過去和未來感到疑惑和茫然,但他並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不是每個人都如此幸運,可以重新開始。他想要嘗試,如果選擇走不同的道路,這具身體能做到什麼程度。畢竟,自己早已厭倦了那些勾心鬥角、分分合合、痛徹心扉……
塵寰抬起頭,眉宇之間優雅與冷漠相得益彰,他笑得恣意而張狂。
旗軒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嘆氣,小孩搞定了,大人還在鬧彆扭,唉!
轉角就看到沈悠站在窗前等待著自己。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帶著隱約可見的邪氣、性感,令人迷戀,神魂顛倒。他只是簡單地站在那裡,那種慵懶而強悍的氣勢,卻是任誰也無法忽略。
為什麼會愛上他?旗軒自己也不知道。
“生氣了?”旗軒問道。
沈悠凝視著他,嚴肅地說:“旗軒,我們在一起吧。”
“啊?”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再堅決一點,我們就不會分開這麼多年,現在也不會如此痛苦。”沈悠說得很慢,好像每一句話都斟酌很久才說出口,完全沒有以往的強勢與冷厲。
“你從一開始就很可惡,隨意亂說話,擾亂我的生活,抓住我的心之後,又隨意離開、消失,真是無情的傢伙!儘管如此,我還是喜歡你。”
“怎樣做才是最妥善的?未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既然如此,就請相信自己所知道的,請珍惜你現在的心情,好嗎?”
現在的心情?旗軒低頭,好想、好想那段與沈悠幸福生活的時光能再回來!
“不要再管那些煩瑣的事情,就我們兩個一起生活,好不好?要不我們去登記結婚?”沈悠繼續勸說。
一起生活!這幾個字觸動了旗軒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想答應,塵寰的央求又在耳邊迴響。旗軒眼簾低垂,掩藏了心底的痛楚,抬眸的剎那卻是雲淡風輕。
“我已經結婚了。”旗軒緩緩說道。
沈悠聽到塵寰喊旗軒父親,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他只是在逃避,現在本人親口說出來,令他深受打擊。
每個人都說旗軒愛他,沈悠也堅信不已,可事實卻是……那自己這些年的等待又算是什麼?呵呵,沈悠想笑,可他笑不出來,心在抽緊,他冷顏走回房間。
在他背後,旗軒孤單的身影更顯寂寥。
旗軒見到北堂槿的那一刻,感到震驚,也很激動,然而,接下來的談話冷卻了他全部的感情。
北堂槿說:“我要接走塵寰,開始他作為繼承人的培訓課程。”
“他姓旗。”旗軒艱難地反駁。
“那也無法改變他身上流著北堂家血液的事實,他必須入籍北堂。”
“塵寰是我的孩子。”
“哦,你有立場說這話嗎?小姐只留下他一個小孩,他只能是北堂家族的繼承人,我會親自跟他談。”
“等等,讓我自己跟他說,好嗎?”
北堂槿猶豫了一下,才說:“你自己看著辦吧,過段時間我會接手北堂家族所有生意的管理。”
“是嗎?”
北堂槿沒回答,轉身回房。
“槿,可以給我一張紫凌的相片嗎?”旗軒連忙說。
北堂槿不明所以。
旗軒只好繼續說:“塵寰想看看紫凌的容貌,提過很多次了,家裡沒有她的相片。”
北堂槿讓旗軒稍等,他返回房間,拿給旗軒一張相片。
旗軒如獲至寶,連連道謝。
灰色冰涼的石碑前面,旗軒穿著黑色肅穆的西裝,臉色略顯蒼白。他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