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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莊稼其實想告訴他,比起金錢他還是稀罕感情多點的,但又轉念一想,照董愛卿這個說法,稀罕感情不等於稀罕個屁了?猛然間就覺得不太舒服,所以他沉默了。

董愛卿雖然出了名的囉嗦,但對著一個只會“哦”、“嗯”、“啊”的二愣子,就算有滿腔的話語傾吐也都沒興致了。於是,在又嘮嗑了小半小時後,董大經紀人終於無限留戀地結束了此次通話。

莊稼立時鬆了口氣。

電視裡又在重播那則完全可評選為“本年度最勁爆”的新聞了,莊稼都數不清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不同的是這次新聞回顧了楚璇召開記者會的整個過程。

莊稼注意到,當楚璇說到自己已有感情穩定的戀人時,聲音聽上去並不如表面那樣濃情蜜意。特別是當他說到對方是個“很好的人”的時候,莊稼敏銳地捕捉到他言語中隱約透著一絲偽裝極好的厭惡。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記者問楚璇有沒有結婚打算的時候,他答覆中的厭惡增加了。

莊稼真是有些糊塗了——這也叫談戀愛?男人和男人就這樣的?

這傻孩子畢竟還是老實心性,不明白娛樂圈娛樂圈,就是要有娛樂精神,什麼事都不能當真的。當真,你就輸了。

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太費解,關了電視,莊稼又坐那想了半天,最終也沒想出朵花來。

然後他抬頭看看鐘,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就照例端著牛奶上了三樓。

第十章

寬敞的陽光房內只開了盞小燈,昏昏暗暗地照著角落的三角鋼琴,環境顯得十分幽靜且賦小資情調。

莊稼沒花多大心思就找到了曲越,即使在黑暗中他也顯得相當奪人眼球,讓人很難不注意他。

彼時他正站在窗前安靜地看著窗外,也不知路邊的零星燈柱有什麼好看,讓他看得這樣專注。

今天曲越大概是沒有心情教他鋼琴了。

這樣想著,心情竟然有些低落。莊稼覺得自己有些賤了。

本想悄悄離開的,可盯著曲越背影看了會兒,他又慢慢皺起了眉。

曲越又在抽菸了。

莊稼只好出聲提醒:“曲先生,抽太多煙對你的嗓子不好。”

他一直覺得曲越不該這樣摧殘自己的嗓子,那麼好聽的聲音,要好好保護才行。他突然想起劉大曾囑咐過他的話——要像保護自己的生命那樣保護曲越的嗓子!

於是,生命=嗓子——》嗓子受傷=生命受到威脅——》不讓嗓子受傷=不讓生命流逝。

那他現在可就算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了吧?莊稼直接在心裡經過一系列詭異的換算後,得出了這麼一番結論,瞬間充滿使命感。

曲越並不知道他的這種“自救”行為,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助理實在不懂看人臉色。

他故意似的又噴出一口煙來,啞著聲音說:“死不了的。”

“我的嗓子也不會因為一兩根菸就毀掉。”渙散的煙霧糾纏環繞,將曲越整個人籠罩其中,只有聲音清晰可聞。

“話不能這麼說,總是對身體不好的。”莊稼對曲越的寡淡相當不贊同,這讓他想起他爹……

倒不是說曲越像他爹,而是每回他讓他爹少抽點菸時他爹也說自己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最後還不是到地下跟他娘團聚了!所以,他可不會再信口頭保證那一套。

“吸菸有害健康。”傻孩子說了個電視上常聽到的戒菸口號以達到勸誡目的。

曲越聞言有些好笑地轉過身,靠在玻璃上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愛說教?就算是我媽,也不會管我的。”言語間主要還是嫌莊稼管得太多了。

可莊稼任是沒聽出來人家話中有話,還很認真地搖了搖頭說:“胡話,爹孃總是盼著自個兒孩子好的,怎麼會不管你呢?知道你這樣不愛惜自己,你媽也要心痛的。”

曲越一愣,然後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般笑出聲:“五歲的時候我父母離異,我被判給了女方,結果她在兩年後再嫁,從此我這個拖油瓶就一直輾轉在各個寄宿學校內直到成年。‘曲越與生母關係不睦’,這在娛樂圈已不是秘密了。”

沒有哪個熟悉曲越的人會在他面前提他的家庭,如同楚璇,這可謂也是他的禁忌之一了。如果不是知道莊稼是真的無心說起,他就要以為對方是在故意諷刺他了。

“我九歲的時候有次得急性肺炎入院,住了半個月她一次也沒來過看我。你真的覺得她會關心我抽不抽菸這種事?我們至少有四五年不聯絡了。”他的眼角眉梢無處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