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雪水捲入口中的曲越絲毫不顧他的驚悚,甚至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
“味道還不錯。”
“你……”莊稼覺得自己心跳如鼓,充斥耳膜,整顆心更是快要爆掉似的瘋狂跳動著,躁動不安。
這一幕對他來說衝擊太大,他要點時間才能緩過勁來。
“莊稼,給我唱首生日歌吧!”曲越突然說。
“……好。”頭腦眩暈的莊稼目光只能追隨曲越移動,當聽到曲越的要求時,他想到沒想就應承下來。於是在他驚覺答應了啥之後,只好用著五音不全的嗓子傻傻唱了首生日快樂歌給曲越。
屋外冰天雪地,屋內卻一片溫暖。
晚餐時莊稼用不知從哪蒐羅出來的泡麵麵餅給曲越做了碗長壽麵,雖然簡陋,也算聊勝於無。
曲越為此很高興,吃麵時還與毛球玩起來同吃一根面的遊戲,眼看毛球的長舌頭就要舔到曲越的嘴唇,莊稼一筷子從天而降,將麵條截斷。
“吃飯呢,別跟它玩了。”
曲越心疼地摸摸毛球剛才被打的地方,對它說:“沒辦法,我不能給你吃了。”
毛球只要可憐兮兮地趴在地上裝死。
後來莊稼受不了它一動不動挺屍一樣趴在那裡,只好也幫它盛了一碗出來,它才歡快地重新爬起來。這樣一副吃貨的嘴臉,讓莊稼感慨萬分。
“這狗到底像誰啊?!”
“自然像它父母。”
“……”
晚餐後,因為是曲越的生日,兩人決定看場電影慶祝——當然,是在曲家堡內。
為了喜慶,他們決定挑部喜劇片看,最後曲越選定了部名為《回到十七歲》的電影,理由是他喜歡它的名字。
莊稼就有點鬱悶了,回到十七歲……不就是他和楚璇相識的那年嗎?別怪他多想,他也很煩惱,但他控制不住!
不是滋味地看完整部片子,連最起碼的誰是男、女主角他都沒分清。
“不喜歡?”注意到他的走神,曲越以為挑的片子不合他胃口。
“沒,我就是記不住他們誰是誰。”莊稼笑了笑。
聽他這麼說曲越才想起來,歉疚地看著他:“我忘了你記不住人臉。”
這些日子和莊稼朝夕相處,他都快忘了他有這麼個古怪的毛病了。
“沒事,我看字幕也是一樣的……”莊稼訕訕回道。
看完電影時間也差不多該休息了,明天曲越行程還是很滿的,於是兩人各自回房,走著走著莊稼突然忍不住問前面的人:“要是回到十七歲,曲先生會試著改變命運嗎?”
這話問出口他就後悔了。他是誰啊?跟曲越一毛錢關係沒有!他有啥資格問這問那,假借關懷備至實行探聽隱私的勾當啊!?也就一瞬間,莊稼開始鄙視起自己來。
曲越的聲音緩緩從前方傳來:“我沒有遺憾,所以並不需要去改變什麼。”
“你呢?”他問。
“早點去找劉哥吧……”十七歲他爹孃都不在了,他回去也改變不了命運,實際點的就是去找劉東來讓他能早點見到曲越。
曲越聽了腳步頓了頓,不過跟在後面的莊稼在想別的事所以沒發現。
曲越走到自己房門口,轉身對著莊稼說:“今天謝謝你的禮物和歌還有生日面,我很開心。”說著傾身在莊稼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晚安。”
莊稼直到那門合上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額頭,那裡尚留著屬於曲越的溫度。
猛地,他手舞足蹈無聲地嘶喊雀躍起來,一路興奮地跑跳回了自己房間,然後倒在床上久久難以入眠。
是的,他喜歡曲越。
像對自己媳婦的那種喜歡。
“哇,到處都成白色的了!”
莊稼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回頭囑咐曲越:“當心點,地上滑得很。”
曲越做了個“知道了”的手勢,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車子。因為怕他的嗓子受寒,莊稼特意給他脖子上圍了厚厚地一圈圍巾,幾乎要遮住他的口鼻。
坐上車後,莊稼無意間看到前排司機的臉,總覺得怪怪的,不像以往看見的那張,但要說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瞧著那張臉皮好像變老了?莊稼心裡疑惑叢生。
“莊子!”那人見莊稼盯著他瞧,就在後視鏡裡跟他大方打起招呼。
聽到聲音,莊稼吃驚地大叫:“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