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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莊稼儘量的自然並沒有使他更自然,反而讓曲越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可並沒有昨晚記憶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傻小子做了什麼,他只隱約記得好像夢到了年少時生病楚璇照顧自己的情形。

他那時候生病每回都要黏著楚璇,讓他哪裡也不能去,好像這麼做就能霸佔他一樣。現在想想,真是孩子氣十足。

難道是昨天見了楚璇的關係嗎?他已經很久不曾夢見那時的事了。

曲越坐床上想了半天也無法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又恰逢莊稼端著粥去而復返。他緩緩抬起手,然後伸出手指向莊稼勾了勾,雖然有些前車之鑑的顧慮,但莊稼還是乖乖靠了過去。只是在離他大概一臂遠的位置站定。

——你在躲我嗎?

“沒啊!”回答的太快,反而露出破綻。

曲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微笑了起來。

——大概是我的錯覺。

莊稼胡亂地點頭,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到床頭喂曲越喝粥。這一夜雖不長,但也夠他靜下心來想清楚自己心裡的那點事了。不算理得很順,這對他來說太複雜了,可大致還是給他理出來了。

他大妹總說他做人太缺心眼,總是後知後覺。她說的真對,這麼重要的事他也能後知後覺,他真是太對不起他們莊家的列位祖宗和他爹孃了。

曲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曲越猶豫了下,還是把它給了莊稼接聽。

“喂?”

“……我看了今天的報紙,曲越還好嗎?”楚璇的聲音在那頭遲疑地響起。

莊稼心頭跟雷劈了一樣,他看了看曲越,對方也同時在看他,並用眼神詢問他來電的是誰。莊稼真想就這麼把手機給掛了然後告訴曲越是別人打錯的。可他沒有,一想到這或許是曲越期待已久的電話,他就下不去手。

他只能對著曲越做了個口型,說明是楚璇的來電,那邊又對著楚璇說。

“曲先生他很好,醫生說口腔癒合能力強,只要一個星期傷口就能復原了。”

“這樣就好。”對方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曲越的號碼是我問他經紀人要的,其實我是有件事要和他談,請把電話給他好嗎?”

莊稼把電話交給曲越:“他說要親自和你說。”

曲越接過電話,莊稼不知那頭的人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只見曲越一直靜靜地聽著,偶爾還會用手指敲擊話筒作答。這樣和諧的交流方式,讓他覺得很刺眼。

“曲越,這件事你考慮清楚再答覆我。”

曲越敲了下話題,表示“好”。

那邊靜了一下,楚璇似乎在想怎麼開口。

“曲越,我今天打電話來並不全是為了工作……我是真的很擔心你。”

只有一個人的通話,無法看到彼此的表情,楚璇不知道自己這番說辭能不能得到曲越的認同,畢竟,那語氣心虛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假的可以。

手機突然有些嘈雜聲,然後楚璇就聽到莊稼在那一頭對他說:“曲先生說他很感謝你的慰問……工作的事他也會認真考慮……”

因為要等曲越一字一字地寫完,所以莊稼讀起來特別緩慢。

安靜地聽完莊稼的轉述,不知為什麼楚璇就笑了,那裡面有些自嘲的意味。

看樣子他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曲越一點都不在乎他這麼早打電話給他是真的出於關心,還是為了工作,或者是用工作的藉口來關心……

曲越心裡已經沒有他楚璇了,真的一點不剩了。偏執的時候一等數年,放開了之後又轉瞬既忘,真是好乾脆也好殘忍。

楚璇現在的心情,就像是本來篤定的以為會一直在原地的某樣東西某天突然不見了,再也找不到同時,是對那件東西深深的遺憾,和隨之產生的“為什麼不在原地了?為什麼要消失?”的怨懟。

“告訴他讓他好好休息。”

結束通話電話後,楚璇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很久,直到林凡遠走進來,他才用著不慌不忙的姿態將剛才的通話記錄刪除。

“給誰打電話呢?”林凡遠還有些宿醉,這麼早起來讓他感覺頭暈目眩的,不過身邊沒有楚璇的話,他說不著。

“公司。”抿了口咖啡,楚璇說。

林凡遠給自己倒了杯清水然後一屁股走到他身邊的沙發上,說:“你今天不是沒事嗎?起這麼早幹嘛?”

“你呼嚕太響,睡不著。”

林凡遠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拿起茶几上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