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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曉麟,那晚就已經死了,你現在要殺誰?現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是別人給了他新的生命。他早已經忘了你,他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也不會恨你。他和你再沒有半點關係!就算一起死了,陰間路,我們都不會走同一條。”

林廣山比在我咽喉處的手不停地抖動著。他看著我,眼淚一顆顆地砸在我的面孔上。“算不清了……”

他扔開了刀,從我身上爬起來,“我們之間的帳,這輩子算不清了……”他喃喃著後退,然後開啟門衝了出去。

我癱在地上,一陣後怕湧上身體,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

“你在這?”譚流披頭散髮地走進來,看了看我,“你這是怎麼了?”

“抱抱我。”我抓住譚流的衣領,把自己的身體塞進他的身體裡。我觸到他面板的溫暖,那暖洋洋的氣息竟令我昏昏欲睡。

“到底發生什麼了?”譚流抱起我。我朦朧的雙眼依舊注意到他的頭髮,他素來保養得當的頭髮,竟然掉了許多。“她揪你頭髮了?”

“沒事!”譚流拍著我的脊背,“對不起,今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還疼嗎?”他撫摸我的臉。

我無力地笑笑。疼?早就嚇忘了。

我抱著譚流睡了過去,夢中回到了老家的小河旁。

我偷偷地把棒棒糖藏在大石後的泥土裡,那是鄰居家的小女孩給我的,我並不想和林曉麒分享。

太陽暖洋洋的,我失足跌到水裡。然後把衣服脫下來,在被太陽曬得滾熱的大石上鋪開,又羞赧地躲在大石後不肯出來。林曉麒靠在大樹下看他的畫冊。我總是嫉妒他,他看起來那麼安靜美好。

後來,衣服幹了,我們回家了。我忘了那根棒棒糖。葡萄味的棒棒糖。

明明是這麼平淡無奇的夢,我不知怎麼竟然哭醒。

面板上有液體溫潤的觸感,譚流輕吻著我的面頰,“做噩夢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原來竟已經是清晨了。天色白亮如雪,天空是幾乎無法辨認的淺藍色,太陽的身影,看不見。

“我的棒棒糖……”我輕輕拽住他的頭髮。

“嗯?”

“葡萄味的。”我說。

譚流輕笑起來,用臉輕蹭著我的脖頸,“一會兒你給你買。買一打!”

“棒棒糖是論箱的,什麼一打!”我撇了撇嘴,輕輕地摸著他的胸膛。“你和他……睡過嗎?”

“啊?”他失聲大笑。“林弟弟,你記性不好……我和他怎麼可能?”

“哦。”對啊,只有林曉麟,才會被別人隨便上。無論是強迫的上,還是虛情假意的上,還是歡樂愉快的上。我也笑了。

“你昨天說要告訴我一件事。”

“嗯。你確定你想知道?”他看著我,“我已經和……”

“好了!”我打斷,“我不想知道了。”

“傻孩子……”譚流吻了我的眉骨,他總是喜歡吻這裡,我突然明白,這是林曉麒生著一顆痣的地方。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次假?我帶你去出去玩。”

“去哪裡?”

“隨便你。”他笑笑,補充,“旅費我付,你負責陪遊,表現好了有小費。”

看,多會投我所好。我說,“那咱們去法國吧!”

“喜歡法國什麼?”

“我想去爬埃菲爾鐵塔!”

“爬?”譚流笑倒,側身支起腦袋,“然後呢?”

“雖然H城有很多算作西式建築的東西,什麼巴洛克啊洛可可啊,其實都是混搭,我想看看真正純粹的西式建築。去把盧浮宮前的透明金字塔塗上顏色。然後去拉雪茲神父公墓裡放鞭炮,在凡爾賽宮的鏡廳理溜旱冰……”

譚流扳過我的下巴,吻我。“想法真不錯……”

我微微推開他的身體,興致勃勃,“然後咱們去威尼斯裸。泳,去羅馬和龐貝古城偷磚頭。咱們買兩套裝備去埃及的金字塔裡裝木乃伊……”我順嘴胡掰著,雙手連帶著比劃,口沫橫飛。

譚流微笑地聽著,“你想環遊世界嗎?”

“當然!”我坐起來,“人不就這麼一輩子嗎?不把這個世界看遍了,就死掉了,多賠本。”我在H城出生,在H城長大,在H城遭逢大難,在H城重新爬起來……螻蟻的視角或許永遠只是樹根,我卻是是一個擁有雙腿的人,我多想踏遍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看看這萬千世界的不同顏色。“我想去瀑布下洗澡,想在原始森林裡盪鞦韆,我想走進海市蜃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