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生的椅子轉過來面對我,那雙輕慢的眼落在我的臉上,其中有著分明的嘲諷。“若不是我從其他渠道得到了訊息,我倒會以為你這幾張紙真是從他那偷出來的。”
我張口結舌。下顎被他捏住。
“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這玩反間計?”蔣文生毫無笑意的笑臉看起來那麼陌生,“還是說,他花了多少錢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上了你?”
我抓住他的手腕,把臉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起身,後退幾步。“這麼說,您覺得我今天是在最後關頭來探查你的動向?”我有些無法置信,“你覺得,我是來確定你是否真的上當了?”
“難道不是嗎?”蔣文生揉著自己的手腕,慢慢地說:“我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你了……呵呵,他倒是真放心,還敢讓你送上門來。”
蔣文生說,“看來他也沒把你太當一回事。”
我呆住,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譚流說明天就開標了,譚流的一些行為讓我感到蹊蹺。我怕我帶給你的是錯誤的資訊,會影響到你的大事。所以,我來告訴你。
這些話在我的咽喉處卡住。我說不出口。我呆呆地看著蔣文生,他那張易喜易怒的臉上是分明的不信任。我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如果我說我沒有騙你,你根本不會相信對嗎?”
蔣文生笑,既而是一陣咳嗽,“沒騙我?這麼說你掛了我電話,之後就關機的那天晚上,你確實在家?”
我張了張嘴,卻吞了鴿子蛋般地無言以對。
他在樓下等了我一晚,是在等我回家吧?我不敢自作多情地把他生病的事歸結到是因為他在意我。可是我亦有委屈的情緒,我不過是想真正的幫上他。
我失笑。我總是想笑。蔣文生他總有辦法讓我變成一個笑話。
“既然你有別的渠道,何必找我?性,在我看來並沒有那麼重要。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一個鴨。”
“對呀!”蔣文生喃喃地說,“我怎麼忘了,你就是個賣的。”
我顫了顫,沒有說話。
“你本來可以乾乾淨淨地給我工作,我告訴過你:我對你能拿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沒有報過太大希望。”他望著杯子上方的虛空,說:“你乖乖的上完大學,我還可以安排你到我的公司工作……我……”蔣文生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揮手將杯子掃了出來。杯子擦過我的手臂,甩了我一身熱水,然後撞在地板上,破碎。
我看了蔣文生半響,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再見。”我輕聲說,向門外走去。蔣文生在我背後發出一聲輕笑。我開啟門,卻見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低頭,他們的手上一團白亮到晃眼的鎖鏈。
我慌忙往房間退,扭頭看蔣文生。
“少爺?”一個男人詢問。蔣文生輕輕點頭。兩個男人就向我走來。我被逼得一步步倒向牆角書架的陰影裡。我始終看著蔣文生,他始終不看我。
我倚著牆壁在地板上坐下來,看著蔣文生,任那兩個男人動作。他們的動作並不十分粗魯,也許是因為我沒有反抗的配合。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包括夾在錢包裡那塊洗乾淨的蔣文生的手帕。當他們扒完了,我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和一件T恤。鎖鏈反著的光芒開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低頭仔細分辨。
“白金的,滿意嗎?”蔣文生蔑笑地看著我。
白金小鎖頭的皮革項圈,白金鎖鏈、白金的腕環腳環。我任他們擺弄著,直到最後,他們把一條鏈子扣在項圈上。
“少爺?”一個男人拽著我脖子上的鏈條,請示蔣文生。
“放那吧。”蔣文生淡淡地說。兩個男人離開。
“喜歡嗎?”蔣文生站起來,“很貴重的禮物呢,譚流送過你嗎?”
我縮在角落的地上,仰頭看著高大的蔣文生。不知所措的恐懼慢慢溢了上來。“我們,我們能好好談談嗎?”我聽到自己請求的聲音。
“不是要走嗎?”蔣文生又是一陣咳嗽,我有點擔憂地看他,他卻惱怒著一把拽住項圈上的鎖鏈,大力的拉扯,讓我如同一隻狗般地匍匐在地。
“走?”蔣文生邊咳邊笑,“他敢把你送來,還想著我能放你回去?”
“和他沒關係……”我抓住牽扯脖子的鏈條,這種完全不被當做人的對待讓我異常難受。我大聲說:“是你不相信我!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蔣文生嗤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和他上床?所以你給我的資料是真的?”他說,“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