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蔣家老頭比較悲催,他自己那麼能生,可是隻有蔣文生他爸——也就是我的姨父生出來兒子,這個兒子就是蔣文生。其餘的人生的都是女兒,不然就是不結婚的和不能生育的。但是蔣家老頭的那些孫女和我沒什麼關係。只有蔣文生是我表哥……”
“你能說重點嗎?”我實在受不了了。
“重點?重點是蔣家三代就只有這一個孫子,按理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吧。可惜蔣文生他媽,也就是我小姨,死得早,然後他爸也死了。他爸那人除了生了他這個兒子,沒別的本事。所以蔣文生總被欺負……”
我不解,“他父母怎麼死的?”
“我小姨是生病去世的。小姨夫是自殺。”
“自殺?”
“嗯。小姨下葬那天,他就自殺了。準確說是殉情。”謝魯說,“我想告訴你的是,蔣文生活到這麼大挺不容易。”
是讓我理解他嗎?我忍不住笑了笑,“他那麼不容易,還有空欺負你。”
“因為只有我和他親近。”謝魯的表情很是認真,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裡有孩子氣的執拗。“我是因為小姨的病才決定學醫的,而且長大以後我就做他的醫生。”他補充,“更安全。”
我細細地看了謝魯兩眼,看他的年紀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以他這種大腦脫線、思維混亂的情況來看,他做蔣文生醫生,我個人猜測……其實更危險。
謝魯說,“要不是考慮到他的情商太低,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也許我早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表情很是踟躕。
“那是亂倫。”我忍不住出言提醒。
“才不是!你看青梅竹馬的都是表兄妹。表兄弟怎麼就不行?”謝魯一根手指戳我的肩膀,“我聽說你也是個做鴨的!怎麼思想這麼不開放!”
如果這是一部漫畫,我腦袋上一定有三條黑線劃下來。我躲了躲,“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小說電視劇看多了,我也可以想象到所謂的豪門裡面的骨肉相殘血海情深的戲碼。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不管蔣文生之前有多麼的不容易,都不能構成他欺負我的理由,不是嗎?蔣文生可以衣冠整齊高高在上地說,“我會考慮原諒你。”
那是皇帝大人對小太監的高貴姿態。而連子孫根都沒了的小太監,未必真的就對皇帝大人的賞賜和虐待都那麼甘之若飴。
“啪!”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把他比皇帝也就罷了。我幹嘛總拿太監比我自己啊!
“別自虐。”謝魯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實有點發燒了。”
“我不打針。”下意識的。
“放心。我不給你打針。我不敢自作主張,一會兒我走之前,被子也得收回去。”
“……”
“你裝可憐。裝可憐他就心軟了。相信我。”
我看了看謝魯,沒說話。我認為我不用裝,已經夠可憐了。可是他似乎並沒有心軟。“我想打個電話。”
“我不會給你機會做離譜的事。”謝魯表情很堅定。
我抬了抬手,鎖鏈嘩啦啦地響。“到底是誰離譜?”
“唉!”謝魯嘆氣,“他很純情,你儘量體諒一下吧。”
到底是一丘之貉,白臉紅臉都讓他們這些有錢人做了。真正被欺負的人反而被要求去體諒一下。我閉嘴。
“喂!喂!你生氣了?”
“別總拿手指戳我。”我把被子從身下踢出來,“抱著你的棉被走吧。”
謝魯笑了,“我還以為你真挺乖順呢,原來脾氣這麼臭,怪不得被虐。”
“……”我不想理他。
“我希望你能理解他。”謝魯笑了夠了,表情嚴肅地說:“可能是受我姨夫和小姨的感情影響吧,他這人對感情的事非常潔身自好。也比較完美主義,所以感情中容不得一點不純粹的東西。據我所知,他在你之前,除了為了證明自己是性取向正常的人,所以交了一個女朋友並和她上床之外。他都沒有碰過別人。”
我嗤之以鼻,“他會和你交代?”
“會!”謝魯無比自信的說,“他和那個女人做過之後就讓我給他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我突然想起蔣文生花我的錢給我做了那一堆檢查的事……“變態!這是唯一的結論。”我嘴上說著,心裡卻好奇蔣文生和那女人做的時候到底爽不爽呢?
謝魯推了推眼鏡,“確實有點變態!都奔三的男人了……不過就像我沒想到真有人能把他掰彎一樣,他對你的接受程度也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