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故意的。”
“啊?”譚流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隨後就笑了,“是我動手動腳在先,應該是我道歉才對。”
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今天去升文大廈,是躲雪?”譚流問。
“嗯。”我輕輕地應了聲,在馬桶上坐下來。
“你認識蔣文生?”
複雜的情緒在胸中翻湧著,我輕聲笑了笑,“蔣總是H市的大名人,上至七十歲的老太太,下至七歲的小女孩,誰不認識他?他要是一上雜誌封面,雜誌當期的銷量估計比豔星都好。”
譚流沉默了半響,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的說法,但他並沒有進一步逼問。“請你喝杯咖啡好嗎?”
我想了想,要是能蹭頓好吃的,更好。“好吧。不過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晚上七點之前,我一定要回家。”我不能耽誤了正點上班。
“你家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你告訴我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
譚流迅速地報出了一個地址,還不忘說,“打車哦。哥哥給你報銷。”
我掛了電話,忍不住想:譚流雖然不要臉,但確實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蔣文生永遠不會這麼體貼。我想起一抽屜的各種票子,有些憂鬱。
“那人是你現在的老闆?”貓橋好奇地看著我。
“不是。”我開始換衣服。
“有錢嗎?”小夜冷冷地看著我。
“應該是吧。”我懶得搭理他。
“肯定是吧?”小夜笑得很尖酸,“如果是個窮鬼,你才不會搭理。”
我剜了他一眼,不願意接茬。他還沒完,“到底還是男人出手大方,GAY確實有GAY的好處。”
貓橋輕聲說,“同性異性有什麼差別,開心就好唄!”
“年輕年老又有什麼關係,有錢就行唄!”小夜竟連貓橋一起打擊。
“我同性戀你看不順眼,貓橋喜歡年紀大的你也看不順眼!”我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夜,“還有什麼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你既純情性取向又正常,你好好對娜娜啊!幹嘛不跟人家上床?”
娜娜告訴我小夜陽痿。可是據生活這段日子的觀察——他陽痿個毛!他早晨身體的反應比我和貓橋都澎湃。有時候我瞄他一眼,都能知道當時是幾點!他既不是什麼純情的鳥,又不肯出臺,除了是GAY還能怎麼回事?我懶得拆穿他,他還在那跟我裝直男!
小夜奮力地用目光掃射著我,我乾脆把睡衣扔他臉上,省著看得心煩。
“林小花!”小夜咆哮,“你別欺人太甚!”
“司小夜,你再學不乖,你信不信我用馬來西亞鞭刑伺候你?”
小夜果然閉嘴。貓橋偷偷瞄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我的睡衣從小夜臉上拿下來。
一個弱智嘴賤!一個弱智心軟!我這是殘障兒童收養所嗎?
我穿上靴子剛要開門,手機又響了起來。“WS”兩個字母把手機螢幕點亮。
我深吸一口氣,接聽,“老闆……我今天……”
“下樓!”蔣文生言簡意賅,語調中毫無半點溫度。我不知怎麼,竟覺得身後一緊。馬來西亞鞭刑的慘烈畫面迅速從眼前掠過。我還想說點什麼,手機已經被結束通話。
北方冬日的白天格外短,下午五點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萬家燈火一齊點亮,照得人心分外溫暖。
我看了看街道,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車流都很大。蔣文生的車停在樓角的轉彎處。我抬著灌鉛了似的腿鑽進了車裡。那車就跟捱了一鞭子似地猛的衝了出去……真是好車!
蔣文生專心看著前方,不理我。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老闆,小花知道今天讓您感到困擾了,小花很抱歉。但您也知道,小花書唸的少,不懂事兒。上大學的事都是您給辦的,所以我不知道您在那辦公,遇見您真的純屬巧合。而且小花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應該沒人知道咱倆認識。老闆……嗚……”蔣文生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猛然狠狠地從下巴往上捏住我的臉。
“書念得少?我看你本事可不小。”蔣文生冷笑,“譚家大公子到H城的訊息,我收到還沒多久,轉頭就發現已經被你勾搭上手了!”
勾搭這個詞用的嚴重不正確!我解釋:“純屬巧合……啊……”下巴!下巴!肯定要捏掉了!
“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蔣文生自始至終沒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是怎麼找準我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