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熬夜,天天喝酒,像貓橋這樣的還經常性賣蝌蚪,要是還總吃的那麼葷腥,你以為能挺幾年?你看看夜色整個場子裡還剩幾個80後?用不了幾年00後就衝上來了,你黃臉頂著個黑眼圈還怎麼混?”
“沒關係,我小蝌蚪多得很呢。”貓橋嬉皮笑臉地插嘴。
“我說的就是你!”我衝貓橋說:“你幹了多久了?快兩年了吧?你也不是成色不好,出不去臺,怎麼就一點錢都攢不下?你20歲的時候賣的是體力是青春,25歲的時候你還賣得動嗎?到30歲的時候你還能剩什麼!”
“又不是沒有30歲還在做的……”貓橋小聲嘀咕,“開心就好唄。”
我無力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幹這行還乾的挺舒服?覺得撒個嬌,就有人陪著你一起笑,還能拿大把的錢給你花?你是不是還覺得那些讀了大學,然後滿世界的找工作也掙不了幾個錢的人挺蠢?”
“嗯!”
“嗯。”
兩人竟然異口同聲!
“不過你現在上那個學也挺好,有些人還就喜歡有文憑的。”小夜補了句。
我張了張嘴,許多話一起湧到嘴邊,竟讓我不知該撿哪句先丟擲來。
“等我好了……”小夜喃喃著,話開了頭,卻再沒有說下去。
好了又能怎樣呢?坐檯、出臺……無非這兩種選擇而已。習慣了夜色中的生活,這種與金錢、酒、性、暴力捆綁在一起的生活,每一面都那麼極致,它撩花了人的眼、腐了人的意志、磨了人的勇氣。誰還願意去做一個辛苦又單調的服務生呢?
我並沒有傾訴的習慣,有些話卻如鯁在喉,低聲說:“我今天做了一件蠢事。”
“什麼?”貓橋問。小夜也好奇地睜大眼睛。
是蠢事!去升文大廈的事,怎麼看都像一場自取其辱的表演。我頹然倒在枕頭上。
“到底什麼事呀?”貓橋正要湊過來——就張大了小嘴。
電腦上的耳機線被我無意間扯了下來,電腦中發出了極為引人注意的聲音。
“PA!”
“OH……my god!”
“PA!”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