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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他說,“你從來不在意我。”

夢中的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我看不到真的。林小花,你從來不肯給我看真的。”蔣文生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光芒,他轉身的時候,讓我離奇地想到天使離去的模樣。

我想拉住他,死死地拽住他的手。那手臂便突然斷開,沒有血,像是陶瓷破碎的模樣。

驚醒。我從床上彈起來,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慌,伸手去抹臉頰,竟爬滿了淚痕。

我轉身,將門關上。門外的保鏢多看我一眼。

床上的蔣文生哪裡有什麼天使的模樣,我暗暗嘲笑自己。他更像是飢餓過久的吸血鬼,如果他知道我做了什麼,或許會跳起來咬斷我的脖子。

“開業了麼?”他張嘴,聲音低且微弱。嘴唇看起來非常乾燥。

“快了。”我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端起床頭的水,潤溼了自己的嘴去溼潤他的嘴唇。蔣文生的臉上露出笑意,眸子中一脈的柔和。

“我可能去不了了……”

“等你傷好了,我大不了重開一次。”

“胡說……”蔣文生微微咳嗽起來。我輕輕地摸著他的脖子,他看我。

“嚇壞了吧?”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薄……這樣的蔣文生看起來如此脆弱,我突然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

“沒事……死不了……”蔣文生輕輕地拉開我的手。他冰涼的手指握住我的手,不肯放開。“你的手怎麼了?”

“切菜的時候割傷了。”我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的左手,吸吸鼻子,打起笑臉:“大概是好久沒有開葷了。對了,那兩個小人真醜,看起來像五塊錢甩賣的地攤貨。”

蔣文生眉毛一扭,嘴巴撇了撇,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好好保管,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試試的!”

都已經半死不活的德行了,還不忘威脅人。我笑了幾聲,想起那斷了胳膊的小蔣文生。後來我用強力膠將那隻胳膊粘上了,可是無論怎麼粘,總是能看出斷裂的痕跡。

“姓譚的還總是賴在你那?”

“嗯……”我把他握著我的那隻手湊到嘴邊,輕輕地咬了咬。我總是心虛,說不出邏輯上的道理,依舊有一點點出軌的羞恥感。

蔣文生的睫毛在面板上投下兩片淺淺的陰影,“在你之前……其實有一個人……”

“嗯。”我咬著他的手指,“Adam。”

“他告訴你了?”眼中有詫異。

“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長得和我很像。”

“不像。”蔣文生說,“剛看到你的時候覺得很像,看久了就不怎麼像了。”

窗臺上有花瓶,花瓣上有一滴水珠砸落在窗臺上,發出微弱的“啪嗒”聲。我無聲地輕咬著蔣文生的指節,看著那幾朵白色的百合。

“很多人都說我急功近利……”蔣文生看著我,漆黑的瞳孔格外明亮,“還有人說我不擇手段。”

“是表揚。”我笑看他。

“不是。我利用過Adam的感情,如果不是為了找我,也就不會出現意外……在認識他以前,我很瞧不起同性戀。”

我心中微沉。譚流愛過的那個人,為了追逐蔣文生而死。我似乎掉進了不該攪進去的漩渦。我若無其事地笑笑,“你難道喜歡女人嗎?”

“我……以為我會喜歡,我以為我只是太忙,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撒謊!”我要戳穿他,“每個人都有性幻想。”

“呃……”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他的性幻想是什麼?當然是奴隸男孩跪在他的腳下,親吻著他高貴的腳趾,虔誠地說:我尊貴的主人尊貴的王,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滿足你的快樂……諸如此類。我想著,自己點頭肯定。

蔣文生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心裡竄出一縷得意的小火苗,我伸頭去吻他的嘴角。眼睛對上眼睛。

蔣文生的嘴唇輕輕開啟,“Adam死後,我偶爾會想起他。後來,我的幻想中就變成了你。”

我虛伏在他的身上,看著他眼睛他的眉毛。“能分清嗎?”

你究竟是為那個人悔恨思念,還是真的看到了我?我不該去探究這個問題,卻忍不住。譚流曾摸著我的臉說,“有時真不敢相信,你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我回答他,“有時真不敢相信,穿過了那麼多的死亡,我還活著。”

鼻子碰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我們的呼吸暗暗糾纏。從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