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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就都過去了。往後的日子,徐樂不必再深感負罪,這些事兒終究是不該讓他來承擔的。

他放下這事兒,就像他放下陳曉東那樣,開始有些難耐,但總會好的,那時,他還能高高興興地在小劇場裡演著他的舞臺劇,沒準還能找著個對他好的人,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不必跟他滿是荒唐地攪和著差。

悶悶地砰的一聲,陳曉東抬頭,便看到徐樂關上了車,他也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寇雯和陳方在車上等了好一會兒,他們一上車,陳方便發動了車子。車上的人依舊沉默不語,這頭尾呼應似的節奏演繹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唯一不同的是,來時,陳曉東牽著他的手,返之,二人就連相視一眼都倍感違和。

這一次徐樂失了來時那般閒情,公路邊上枝葉繁茂地綠化帶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他直盯著車窗上被風乾了的水漬,一點一點毫無意義地散佈在車窗上,他覺得也許將關注點投放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上,會讓人舒坦一些。一個多小時地車程,他的脖子都歪累了,直至那輛黑色轎車駛進陳家大宅,他才變換了個動作。

車剛停,陳方就趕忙下車給寇雯拉開車門,寇雯下了車,回頭看了眼陳曉東,見他們都沒有下車的意思,也沒說什麼,轉頭給陳方一個眼神,陳方會意便同她往屋裡走去。

兩人離去後,徐樂感覺車子的溫度頓時沉了下來,車熄火後也變得安靜了,霎時間兩人的呼吸聲環繞著,除了這些再無其他。徐樂坐了好一會兒,他也覺得可笑,或許他還想質問陳曉東,質問他為何讓他這般狼狽。他搖了搖頭,就算問出個什麼還有和意義,他們走到這個地步便已是盡頭了。

徐樂開啟了車門走了下去,陳曉東隨後。他滿腹的話語,想要道與徐樂,可事情到了今時今日,一切都沒必要了,再說些什麼,不過是在這人身上多加砝碼罷了。

陳曉東隨著他走進屋,看見徐望嵐耍紙牌,自己一人變著花樣兒把玩著,倒也老實。

徐望嵐見他們回來了,立即坐得端正了些。小姑娘挺敏感,一看徐樂神情有些不對,蹭一下就站了起來,忙跑到他跟前,持著那綿綿糯糯的語調叫了聲:“哥哥。”

“嗯,去收收你衣服,我們回家去。”徐樂揉了揉她的腦袋,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便往樓上走去。

徐望嵐與他哥哥親近了些,但她猛地一看陳曉東,不由有些失落,忙怯怯地問道:“那東叔也跟我們一塊兒走嗎?”

徐樂愣了愣,停了這麼一小步,將徐望嵐往上抬了抬,頭微微垂下一分,輕緩地說道:“東叔不走,他家就在這兒。”

聞言,陳曉東的手頓了頓,兩指間的香菸被夾緊,受力然後緩緩地落下幾縷菸灰。

如果陳曉東沒有愛上徐樂,也許他不會如現在這般急於想要打碎桎梏,那些魑魅魍魎的小動作從未停歇過,他仿得了一時仿不了一世,他媽防了大半輩子,他爸不還是讓人給害死了麼?他這是怕的,說狗急跳牆都不為過,他不敢想象,哪一天徐樂就這麼已極其慘烈地方式死在他面前了,那是他是該歇斯底里地肆意咆哮,還是該呼天搶地抱頭痛哭呢?無論是作何舉動,都不足以宣洩他的苦痛,因此他不想要去經歷那種可能。

“陳總,計劃很順利。”陳曉東盯著那人走過的樓梯口失神,渾然不知陳方已站在他身邊,待他突然開腔,他才回過神來。

“嗯。”陳曉東點了點頭,沒有多大起伏,結局如何他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了。

“陳總,你比你母親要有本事,結局自是會不一樣。你在家翹著二郎腿看著徐先生的電影的鴻途壯志一定能實現。”陳方笑了笑,同是陷入一個泥沼,他怎會不知道其中深淺呢?那樣頭上頂著槍口,擔驚受怕的日子早該結束了。

“哼呵,但願吧!”陳曉東看著揹著大揹包走下樓梯的徐樂,他向外走的每一步都如同刀刺直向他襲來,徐樂從他身邊走過的那一瞬間,一切便已成毀盡。

“徐樂,我送送你”陳曉東拉著他的手臂,一臉哀求,徐樂仔細看著他的臉,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看得那麼吃力,彷彿這就是最後一次看著他一般。他似乎老了些,鬍渣子又冒出來了,在口周邊繞了一圈。

“陳曉東你是不是連解釋都不願”徐樂靜靜地看著他,笑著問道。

陳曉東感覺喉頭髮緊,他牙關緊閉,抬起手撫摸著徐樂的臉頰,然後將與他摟住,在他耳邊柔聲道:“徐樂,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待你好。”

徐樂笑著搖了搖頭,他說:“不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