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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徐樂細細聽著她的高跟鞋與木地板碰撞著的聲音,富有節拍,好似在馬戲團裡唱獨角戲的氛圍,有些詭異又滿是悲涼。

“他很健康吧。呵呵,剛來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你看他的臉,總算是有些肉了。幾年前不一樣,他活像個死人,臉是陷下去的,整個身子發青,瘦骨嶙峋。”寇鴻鈺抬起手撫摸著印在玻璃上的林燦的身影,眼裡盡是憐惜,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林燦的笑容,他彈著琴是不是還扭頭詢問著身邊的人,寇鴻鈺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頭,發狠般拉著徐樂的手說道:“你一定不知道他當初有多像個死人吧。走,我帶你去看。”

徐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寇鴻鈺用力一扯,他晃了兩步才站穩。

“夠了,你他媽有毛病吧,幹他什麼事。”陳曉東惱怒地將寇鴻鈺的手掰開。

寇鴻鈺面無表情地看著維護徐樂的陳曉東,不一會兒又笑了笑,說道:“大哥,我心疼林燦,一直都是。可我也沒法怨你,如果不是他好奇偷了你的打火機也不會被人盯上,不把他變成那樣他根本就活不到現在。都是老寇家造的孽,可你真的對他沒有一絲愧疚嗎?”

陳曉東不去看他,對於林燦他自是有愧疚,他願意還,可不是以情愛來做償還,從前他沒愛上林燦如今更不會愛。現在的陳曉東眼裡僅有徐樂,不僅是他渴望于徐樂的陪伴,徐樂身上有著他極為缺失的部分,他需要他的救贖。但最終,陳曉東並不能帶給徐樂美好,他終究要讓他獨自面對這世上的所以苦痛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徐樂抽回手,轉頭問陳曉東,他平靜的雙眼看不見一絲波瀾,卻讓陳曉東感到刺骨的寒意。

陳曉東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頭一偏不敢與其對視,然後拖著沉重地嗓音說道:“鴻叔生辰那一天。”

“哼,我說你怎麼突然轉了性了,原來是這樣啊。”徐樂冷笑一聲,笑了笑,聲音不大,他又問了句:“他為什麼說,不這麼做,林燦就不能活”

陳曉東沒有答話,他連瞥陳曉東一眼都懶,便轉身邁開步子走了出去。陳曉東閉上雙眼,他拉住徐樂的手臂,閉上雙眼,疲憊地說道:“徐樂,我愛你。”

“哼,你愛我?”徐樂冷笑一聲,面向他就其他的衣領,可他卻也使不上多少力氣,他看著陳曉東痛苦地詢問著:“陳曉東,你知道嗎?我經常睡不著。我他媽經常夢見林燦來找我索命,他纏著我,讓我把陳曉東還給他。”

徐樂搖了搖頭,退了兩步,走了出去。

陳曉東沒有攔住他,沒有更多的解釋,他這樣的人有今天明天憂明天的,拿什麼區挽留他。

“大哥,你沒告訴他”寇鴻鈺看著這一切,不禁感嘆,都是命運弄人。

陳曉東搖了搖頭說道:“到最後我還是讓他難受。”

他知道如果他死了,徐樂一定是活的不輕鬆的,可只要徐樂能活著,一切都無關緊要了,他那般好,世界之大總有這麼個人會善待他,如果沒有,陳曉東下輩子一定不讓他受苦痛一絲一毫。

哼,說得輕巧,死去了的人一了百了。痛苦,從來不都是留給活著的人的嗎?

第四十九章

徐樂出了寇鴻鈺家大門,那股在他胸腔內肆虐著地窒息感悄然退去,可翻湧而上卻是那滿腹地苦悶,也許苦悶退去他也就僅剩空曠,將他逼迫於孤立無助的境地。他撥出一口氣,彷彿要耗盡全力一般,此時,就是那毫不起眼的絲絲疲倦,似乎都能將他拖垮。

他跟陳曉東莫名其妙地就糾纏了這麼多年,好幾次他都以為他們的“相處模式”終於要回到正常軌道上。他不禁冷笑,都說“戲子”戲如人生,也不知道是哪位導演眼光獨到,總孜孜不倦地讓他上演著這些耐人尋味的“好戲”。

夜還是那般地黑,不知哪個角落地蟲兒不厭其煩地吵嚷著,那毫無顧忌地叫聲讓徐樂感覺他是獨立於這個環境之外的,它們如此平淡,較之徐樂則是內心動盪。陳曉東亦是,他前方的人穿著一身白衣,潛入黑夜中卻讓他的雙眼難以撲捉他的輪廓,兩人不過三步之距,卻早已碧落黃泉,兩處茫茫。從寇鴻鈺家到馬路邊,不過短短几分鐘,卻早已讓兩人深感疲憊。

可是他別無他法,他必須要告訴徐樂,即便他可能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人不就是這樣嗎?再大的事兒橫在你面前,開始你可能仰天咆哮質問才蒼天為何,吶喊著直至聲嘶力竭,可到最後只要你還想在這世上喘口氣,便也就只能讓自己停下休憩會兒了,這一休息,那股氣兒瀉下去了,苦悶勁兒也就淡了幾分,久而久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