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沒過甚地考慮這個問題,他迫不及待地開啟包裹。師徒倆眼珠一錯不錯地看著從包裹裡拿出來的東西。兩本日記,手寫的。
日記裡沒有涉及到主人身份的文字,只有一篇一篇的日常和零散記事。從字跡來看,主人應該是個男的,有著很深的文字造詣。繁體字寫的好,還有一些司徒看著眼熟卻死活不認識的文字。
“整個人是個醫生。”霍亮肯定地說,“我爸媽都是醫生,他們都寫這種鬼畫符的字。”說著,霍亮指著一些用紅色墨水寫的字,“這些是中藥的藥方,還有這個,和這裡都是。”
這麼一本寫了很多藥方的日記哪裡古怪了?司徒想不通,霍亮也想不通。如果其中的秘密涉及到中醫學,那麼他們必須找到相關方面的專家幫忙。司徒就說,這事不能急,咱倆一人一本,先把能看懂的都看了,剩下的再說。
霍亮隨手選了黑色的日記本,把綠色的日記本留給了司徒。隨後,他問到關於司徒和林遙打賭的事,看似司徒要贏了,請問現在什麼心情。
“未必啊。”司徒感慨地說,“你沒聽小遙說麼,有些事他知道但是我不知道。這一點,我很被動。”
“旗鼓相當吧。這兩本日記他看不到,慢了你一步。”
司徒可不這麼認為。他跟林遙賭的嫁禍、兇器、案件的性質,與日記本這條線索無關。就是說,司徒留的這手底牌,基本沒用。但,林遙手裡的籌碼卻舉足輕重。
正琢磨著林遙究竟知道了什麼,蒼蓮的電話打了進來,將她手裡的報告結果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還告訴司徒,是人家林遙讓我通知你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司徒先是悶呼呼地顛著肩膀樂,樂著樂著就壓不住了,昂起頭仰天長笑!霍亮已經對自家師傅偶爾抽回風的現象習以為常,淡定地喝水,淡定地等他抽完。
“我就說小遙貼心又美麗,看看,捨不得瞞著我吧。”
好吧,林遙那人是很貼心。但是這種事跟美麗有個屁關係?霍亮極為鄙視地白了司徒一眼,問他有何打算。
司徒心情大好,摟著徒弟的肩膀,引導他,“你想想看,致命傷在頸部,從右至左。如果兇手是慣用左手,站在死者背後對頸部割下去,就是合理的;慣用右手的人,在死者背後留下的傷口則是從左至右,跟屍體頸部的傷口走向完全相反。這說明什麼?”
“兇手跟死者面對面。”霍亮立刻判斷出結果。
司徒點點頭,說:“我幹過割喉的事,面對面的。”當年一個小刀片面對面割了衛君的喉,血噴了他一臉一脖子,“所以說,當時兇手的身上一定被染了血。而灑水器那點水是不足以完全洗掉那些血的。”
“但是……”霍亮的腦子有點打結了,“我到現場後,觀察過周圍的人,被淋溼的那些人沒有身上帶血的。或許,兇手跑了?”
話音未落,後腦勺被扇了一巴掌。司徒說:“你就不會讓腦袋拐個彎?兇手跑與不跑,身上的血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兇手必須儘快換一身衣服。攝影樓的正門肯定行不通,人太多;留在樓內,血衣一定會被發現。重案組的人也仔細搜查過大樓,並未發現血衣。就是說:兇手肯定是跑出去了。那個大樓一共有兩個出口,一個是正門,一個是側門。側門基本沒人走,兇手很可能是從那跑出去的。”
然後呢?霍亮沒覺得司徒的推論牛逼到哪去,不過就是進一步證實了兇手逃離現場而已。
緊跟著,司徒又說:“事實要比你我想的更復雜一點。兇手是兩個人。”
“我明白了!”霍亮恍然大悟,“兇手站在死者面前下刀,但是死者的雙手很乾淨,無抓撓痕跡。那時候,肯定有第二個人抓著死者的雙手!”
這回還行,反應很及時。司徒滿意地點點頭,說:“所以,換刀這件事就更合理了。一個人殺人,一個人找刀,雙管齊下事半功倍。”
“兩個兇手都是劇組的人。”
“不。”司徒否定了霍亮本是靠譜的猜測,“至少其中一個不是。我繼續說第一種可能性。”
首先說死亡時間是:22:20、灑水時間是:22:30——22:35。兇手離開案發現場的時間是22:37。這三個時間點實在很詭異。從魏奕死亡到兇手刻完6數字。中間有十七分鐘的時間。為什麼兇手要在現場逗留這麼久?為什麼沒有殺了魏奕之後馬上刻字?
霍亮的腦袋轉了又轉,“兇手,在找東西!”
“對!他們在找東西,否則,十七分鐘的時間沒辦法解釋。”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