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整個酒吧只剩下他一個客人。調酒師看了眼手錶,已經是下半夜三點了。放下手裡擦拭乾淨的杯子,想要去提醒那位常客,夜深了,該走了。
老闆神出鬼沒地冒出來,讓調酒師早點回去休息。隨即,親自拿了一瓶酒,緩步走到霍亮面前,打趣著:“嗨,亮子,需要我作陪嗎?”
霍亮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都隱沒在陰影中。他慵懶地說:“酒放下,你滾開。讓我一個人清淨清淨。”
老闆聳聳肩,對霍亮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坐了下去,“什麼事能讓你這麼煩心?說出來,哥們幫你參謀參謀。”
參謀?不,他不需要。這點事他還能解決,根本不需要什麼參謀。不過,一個人喝酒倒是有點悶了。霍亮起腳踹在老闆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你今晚沒事?”
“怎麼,要跟我偷情?”
眼前這位朋友並不是普通人。霍亮的同學,表面上經營一家酒吧,暗中幹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在某些地方跟廖和尚很相似,假以時日,這人會成為他死黨中的一個。
“十八,咱倆認識多久了?”
“快八年了吧。”王老闆笑道,“咱班同學,就屬你的變化大。”
“你的變化也不小。”霍亮淡然地說,“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生孩子了,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王老闆吧唧吧唧嘴,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得,我還是回家睡覺吧,你今晚抽筋,我不奉陪。”
霍亮抓住王老闆的手,又把人按回去。他笑著說:“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你能乾脆點嗎?”王老闆看出亮子心裡有事,“你要是願意說,我就不走;你要是拿我逗悶子,我可沒閒功夫陪你玩。“
霍亮想了想,說:“東平回來了。”
“啥!?”
“東平回來了,想跟我和好。”
王老闆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安安靜靜的酒吧間裡響起清晰的破碎聲。王老闆心疼的直瞪霍亮!但,習東平這個訊息要比他的酒杯值錢。王老闆緩過神來,聽著霍亮講起很多跟習東平相遇後的事情。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個小時,王老闆的心情也從震盪緩緩轉化為平靜。他平靜地看著霍亮,看著他說起案子的事、司徒和林遙的事,葉慈出山的事、還有一個叫溫雨辰的大男孩的事。
席間,都是霍亮再說,王老闆在聽。直到厚實的窗簾也遮掩不住外面的曙光,王老闆才意識到,竟然聽霍亮講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王老闆長吁一聲,“亮子,感情方面的事誰都說不好。就算咱倆是過命的交情,我也不能多說。弄不好裡外不是人。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講明白。如果你因為習東平離開了司徒那幫人,不幹偵探了,我絕對看不起你。”
霍亮一愣,便問他,難道不是應該覺得惋惜嗎?為什麼是看不起?
王老闆皺著眉頭,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抹了把嘴,說:“當初你們家出事,大家都不知道真相。我跟著我爸進了這麼個黑道不黑道、白道不白道的行當,才從別人嘴裡瞭解到你們家那些事。我得說:亮子,沒有司徒你他媽的什麼都不是!如果當初你跟東平走了,你也不可能有什麼大作為。人家司徒在你活不下去的時候養著你、培訓你、你風光了之後為了習東平把司徒他們踹了,忒不厚道。”
所以說:和好的問題涉及到的不只是霍亮和習東平!就像司徒曾經說過的那樣:習東平能容忍你一年、三年、五年、他能容忍你一輩子嗎?那時候你怎麼辦?
司徒那幫人的生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試問,誰都能找個像翟子希那樣的人嗎?廖大神好命,遇上了翟子希。即便翟子希什麼能力都沒有,即便跟廖大神的生活聚少離多,時時伴隨著危險,還是心甘情願地守著倆人的感情。你覺得習東平能做到嗎?
再看看其他人。林遙、唐朔、甚至是法國那邊的衣少安,哪個是省油的燈?真遇上危險了,習東平能像他們那樣保護自己嗎?
說到最後,王老闆拍拍霍亮的肩膀,“不是哥們給你潑冷水。找炮/友,隨便什麼人都行,說到找老婆……咱們這樣的人真得三思啊!咱不能坑了人家,對吧?”
霍亮半天沒說話,就這麼呆呆地坐著。王老闆催了他幾句,他乾脆往沙發上一躺,準備睡覺了。王老闆無奈地嘆息幾聲,找到一條毯子給他蓋上,留了一盞燈……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王老闆噗地一聲笑出來。他自語著:傻逼!兩個小時,只提到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