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說:“司徒,你把燈關掉。”
這是鬧什麼呢?司徒幫他關掉室燈,工作時頓時昏暗下來。
“你看什麼呢?”司徒問道。
林遙說:“我剛才去問過三單元同樓層同戶型的那家人,他們說這個房間的採光不好,下午一點基本就沒了陽光。你看,這個桌子上的四臺顯示器很高,幾乎可以遮擋外面的光線。死者在手工工作臺前的時候,就必須在開燈的情況下工作。”
司徒點點頭,繼續聽林遙分析。
“小區物業提前三天在公告欄上通知業主今天下午的停電時間,但是死者早出晚歸的,未必會看到那個停電通知。”林遙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從來不看自家小區大門口的那個公告欄,每次都是匆忙走過。
“寶貝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司徒笑道。
林遙指了指工作臺,“停電的時候,死者會不會還沒畫完圖紙?”
咦?司徒一愣,遂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直覺?”林遙歪歪頭,不確定地說。
“你問誰呢?你自己想出來的線索,反過來問我?你怎麼回事?怎麼揪著那設計圖不放了?”
林遙聳肩攤手,“不是我揪著不放,是胡苗和永斌,非要我今天給個合理的分析。如果是我個人的看法,我覺得現在就分析設計圖消失這事還早點。”
聞言,司徒滿意地笑了。這才是他家的小祖宗嘛。不過,胡苗和永斌會著急也很合理,畢竟查詢現場內證物是他們的工作。司徒說道:“胡苗和永斌都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找不到那份設計圖,而死者公司也沒人知道這事,他們就以為設計圖很可能被兇手帶走了。”
“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司徒樂了,心說:怎麼不說你的看法?好吧,遇到案子他們倆都喜歡給對方挖坑下套這事也習慣了,司徒敞開了說:“工作日誌上的確是寫了案發當天也就是6號,要讓助手來取設計圖,交給公司。”
“問題就出在這裡。”林遙說,“死者所在公司沒人知道這事,聯絡的兩個電話也沒記錄。”
這時候,司徒的臉上綻開壞到芯兒裡的笑容,一把摟過林遙,說:“你怎麼確定死者所謂的‘公司’不是別的公司?”
林遙一愣!隨即蹙著眉,摸摸下巴,嘀咕著:“我倒是想到死者其實有兩份設計圖,一份準備讓助手取,一份讓賀曉月取。你所懷疑的非同一個公司我倒是沒想到。”
那個誰家的爺們望望天花板,心說:你想到的我也沒想到啊。作為你的爺們,實在汗顏。
這兩隻各自推論出的可能性並不是一時間能夠驗證的,所以,眼下的工作還是要繼續。林遙並沒有放棄對停電這事的調查。就像他跟司徒說的,別管死者在停電前畫什麼圖,停了電,她是不是有可能把傾斜式畫架搬到一樓,陽光充足的地方去?
對此,司徒持不同意見,他說:“還記得死者的喵信嗎?她跟那位呱呱的瓜說:停電了,電腦不能用。這說明,當時的死者是在用電腦。”
“我這就是做個假設。”林遙也不較真兒,但是也沒放棄,“如果那時候她還有沒畫完的紙圖呢,肯定是要把工作臺搬出去的。”
“這樣吧,讓江雨來一趟看看她的電腦。”司徒是行動派,一個電話把正在跟子希膩歪的和尚叫了過來。子希也跟著廖江雨來了,倆人一進門,就見司徒和林遙吵的臉紅脖子粗。
“你們倆要打架回家打去。”廖江雨不滿地數落著。
林遙抬起手指了指司徒,“你別跟我胡說八道,讓江雨看看再說。”
司徒哼哼地笑著,“對,我不跟你掰扯。等江雨看完再說。”
子希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大哥吵架,看的津津有味。廖江雨懶得搭理那邊的夫夫倆,直接問電腦在哪裡。林遙指著樓上,“開燈那間房。”
“走,上去看看。”廖江雨拉起翟子希的手上樓。夫夫倆跟在後面,同時踏上樓梯。一個樓梯才多寬?兩個老爺們肩挨著肩,擠得慌。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臉,同時哼了一聲,別開臉去。
走在前面的廖江雨哭笑不得,這倆貨肯定又在案子上產生了分歧。也只有這種時候,司徒才不會寵著林遙。活該!折騰我,你們也好不了。
帶著一點點的怨氣,廖江雨走進工作室。一看那四臺顯示器,脫口道:“死的是個設計師?”
“你怎麼知道?”司徒沒跟他講過死者的工作,故而有些納悶。
廖江雨白司徒一眼,都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