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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杜唐彷彿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他鬆開了手,緩緩退了兩步,看著施譯,但目光卻好像穿透了他,落在了很遠的,某個虛空的地方,他的笑有些虛弱,“我知道了。”

他的背影一步步朝門口遠去,像是要從這個陰冷昏暗的地方一步步融入門外那明媚燦爛的陽光中,他站在光影交界處,並沒有轉過頭,字句清晰,語氣溫柔,彷彿帶著最後的眷戀和期待,“不要讓我等太久。”

施譯幾乎就要追上去,但他身形剛一動,斯溫就一把拉住了他,嚴厲而威脅的目光牢牢盯著他,等他再回過神來時,杜唐早已在一陣馬達轟鳴聲中離開了。

杜唐沒有再聯絡過他,真的如他承諾的那樣,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靜一靜。施譯知道,他在等,還在等他的答案。

而他卻在躲,無時無刻不在躲著,任何一個電話都能讓他心驚膽戰,他無法面對爺爺,更無法面對斯溫,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沒有一點神采,彷彿病了似的。

而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病了,病入膏肓。

如果不是病了,他怎麼會推開杜唐,怎麼會捨得拒絕杜唐,怎麼會害怕,會恐懼,會退縮呢?他還記得高一高二那一段時間,自己幾乎被這一段畸形的地下戀情逼得發瘋,只要杜唐在大街上鬆開他的手,他就會偏執到認為他根本不愛自己,根本也歧視這段感情。無人認同,無人傾吐,只能把那些堵得水洩不通的情緒透過激烈的性事宣洩出來。每一天,他看向杜唐的眼神是那樣的絕望,每一天,他都在逼問杜唐,你真的愛我嗎,你真的接受得了這樣的關係嗎?每一天,他都瘋狂地想著,公開吧,出櫃吧,冒天下之大不韙又如何?只要他們站在彼此的身旁,這就足夠了。

那樣偏執到神經病的地步,那樣絕望到要自暴自棄的日子,是杜唐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一個厭倦的眼神,只是抱著他,陪著他,甚至在商場裡主動十指緊扣。這個沉默的男人包容了他的一切任性和絕望,甚至在他□中途衝到廁所裡乾嘔時,他都只是給他披上一件衣服,安靜地等在一邊,依然是用那樣淡淡的眼神看著他。

因為他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而現在,機會擺在自己眼前了,杜唐向他伸出了邀請的雙手,他卻因為一句簡單的威脅而輕易地鬆開了手,輕易地將他推遠了。

曾經一度渴望到要讓全世界知道,身邊這個優秀的男人是自己的愛人,但現在他被全世界這三個字壓迫得快要窒息。

他不敢。

施譯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可能會比較晚了,早睡的親不要等了,明天看也是一樣的了~話說因為從新晉榜上下來了,所以點選和收藏果然是。。。像蝸牛啊。。。。。

☆、有時候機會來了人反而是會退縮的。

而同一時間的杜唐,日子也並不好過。

因為要恪守自己的承諾,他整天拿著手機,無數次地調出通訊錄,卻遲遲不敢按下那個綠色的鍵。任何一次電話鈴聲或者簡訊震動提醒都能讓他的心瘋狂跳動。

但沒有。他的私人號碼永遠是那麼沉默,沉默到讓他窒息。

另一方面,他也在和杜將軍抗衡。他的父母幾年前離婚了,杜將軍一直沒有續娶,所以家裡都是他說了算,連個在旁邊能勸著點的人都沒有。而這件事,牽扯到的利益太龐大了。

那份檔案拿到手後,杜家並沒有交給上面去調查,而是當做籌碼和施家交易。一方面是施家近幾年的洗白十分成功,那些背地裡的生意都被料理乾淨了,現在不僅做的都是明面上的生意,每年都給Y城貢獻好幾個點的GDP,而且廣做慈善,基金會,希望小學,捐款,福利院等等,因此在社會上口碑很不錯。對於這樣的施家,如果還一門心思想著要打倒搞臭,說難聽點就是不識時務,做虧本買賣。

另一方面就是杜家現在也漸漸從一線退出來了,杜將軍年事已高,退居二線只是時間問題,而杜秦在軍區雖說也是在既有實權又有油水的軍需部門,但畢竟年輕,升得沒有那麼快,可以說正是在職業生涯的瓶頸期。倒是老三杜清從商還真是一塊好料子,和施家交易談判也是由他出馬拍定的。他看中了老爺子好幾個專案,想要從中分一調羹,但奈何施杜兩家積怨頗深,老爺子寧願少賺點,也不肯合作。現在把柄在手,兩家一下子就升級成了“戰略伙伴”。這種情況下,施老爺子只提出要把心愛的養女嫁給杜唐,杜清一想,既能鞏固關係又能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其實杜唐是被施老爺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