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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施譯一邊使勁掰著杜唐的肩膀,好讓他面對自己,一邊故意誇張地嘟起嘴往杜唐的臉上湊。杜唐也不是好惹的,心想這小屁孩越來越沒個正形,必須得給個教訓才行,於是猛地一轉身,本想把施譯壓在身下嚇嚇他,沒想到這一來,直接和施譯嘟起的嘴對了個正著。

少年粉嫩的、年輕的、水潤的、柔軟的、充滿彈性的、擁有生命力的嘴唇……杜總編覺得自己腦袋裡的詞語不夠用了,這他媽的還真是第一次!

兩個人都愣了。

空氣裡如過電般,刺啦刺啦,滿是曖昧旖旎的氣息,有如實質般在他們的周身流動,迴旋,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漸漸把人吸入其中,越陷越深,連掙扎的微弱的聲音都吞滅。

杜唐的眼睛裡只剩下施譯如小鹿般黑亮的溼漉漉的眼珠子,倒映出自己雖然震驚但依然平淡的臉。

他頭一次責怪自己臉上能用的表情太少,不足以顯示出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

他剛想推開施譯的手,施譯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似的,更緊地揪住杜唐的襯衫,不管不顧地像只八爪魚似的往杜唐的身上爬,往杜唐的懷裡鑽。杜唐的身體,充滿男性力量的身體……他只想和他更緊密地貼靠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對,一絲也不留。

他笨拙地碾著杜唐的唇,腦子裡一邊瘋狂大喊施譯你瘋了嗎一邊拼命抓住一絲清明回想著他關於親吻的所有能抓住的資料。

後來當施譯想起這個初吻的時候,只覺得又冤枉又委屈,因為杜唐一直指責他主動勾引他,並且很懷疑他是否實戰演練過。他大怒,矢口否認,開什麼玩笑,我就是無師自通,就是打通任督二脈,就是有接吻的天分怎樣?!

是的,很有天分的施譯不知怎麼就分開了他的雙唇,撬開了他的牙齒,當然他還沒有逆天到知道把舌頭往杜唐嘴裡送去糾纏,他只知道吮吸著杜唐的雙唇,不停地舔,咬,吸,碾,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清晰,每一個瞬間卻又是如此混亂,並且拉扯著他們往更混亂的下個瞬間沉淪,在沉淪中期待,在期待中繼續沉淪。

那麼漫長的一刻,那麼短暫的一刻,施譯覺得自己胸腔裡的空氣都被擠壓出來了,再不鬆口,就等著窒息好了。本能戰勝□,他的唇離開杜唐的,大口喘氣,像離了岸的魚。

施譯看見杜唐眼裡緩緩掠過的一絲迷糊,然而很快,他又恢復清明,只是看著施譯,等著他開口,面無表情,眼神淡然。

施譯突然想起,杜唐並沒有給過他一絲一毫的回應,自始至終都被動,卻實際上佔盡了此刻的主動。

他沒有注意到杜唐那一瞬間原本要推開他的手緊緊地握緊了他單薄的肩膀。

施譯慌了,慌得徹底,狼狽。他手忙腳亂地從杜唐身上起來,低著頭,又用眼角偷偷瞄他,又再次低得更深。他心裡被絕望的情緒填滿,惴惴地往深海里沉。

太沖動了。

太瘋狂了。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失態,雖然他對他直呼其名,然而在人前他還是要喊他一聲:爸爸。

所以這他媽的算怎麼一回事?!

還好施譯太子爺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痞氣,腦筋轉得也快,他突然仰起頭,對他粲然一笑,大拇指碾過嘴唇,滿不在乎道,“原來接吻是這個感覺。”他腆著臉又靠近杜唐,對他眨眨他小鹿般溼漉漉的黑漆漆的眼睛,“上次齊默和我說他和那個校花接吻了,上二壘了,我就一直很好奇,可是我又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又很好奇……”他委屈地撇撇嘴,眼角眉梢在偷偷地觀察杜唐的反應,見他還是面無表情,不置可否,膽子更大了起來,“爸爸,你不會怪我吧?”

爸爸。

杜唐心裡隨著這一聲爸爸奇異的突地跳動了一下,復又恢復平穩。

“在外面別亂玩。沒有下次。”他沒有再聽施譯那顯而易見的蹩腳的理由,支起身子,只是眸色更暗沉了一分。

施譯忙不迭點頭,“差不多也該去教室了,我們走吧。”不待杜唐應聲,他手腳利落地起開,率先出了門。

真是……糗斃了!施譯走在前頭,絕望又任命地閉了閉眼。杜唐跟在他身後,悄無聲息的,然而施譯分明能感受到來自背後的巨大的壓迫感。想到杜唐的毫無反應,他又暗笑自己過於敏感了,杜唐顯然是沒把這當一回事。

唔,這個認知怎麼更讓人不爽了?

青春期的好處就是天大的煩惱也是青春的煩惱,天大的煩惱也會過去,再說,荷爾蒙會在大部分時間內承擔所有罪名,背下所有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