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施譯沉默了一陣,“喂,杜唐,你還記得你上高中的樣子嗎?”

杜唐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十幾年前的事了。”

施譯心裡一陣異樣的感覺。他還在憧憬著遙遠的高中,可那對杜唐來說卻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他第一次強烈明顯地意識到,他和杜唐直接的距離是這麼遠這麼遠。這個認知讓施譯很煩躁。

“不太記得清了,只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還聯絡,大部分人出國的出國,結婚的結婚,都過起自己的生活。”不管這種生活是否是他們想要的,是否是他們在高中年少時所憧憬的。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無奈與不幸,心懷鬼胎地得過且過。那些意氣風發的面孔,混雜著汗水和淚水,朝氣蓬勃的面孔,那些明亮的眼睛,以為能看透生活和歷史的迷霧的充滿力量的眼睛,如今都已模糊不清,沉澱在他記憶的最深處,若不是施譯問起,恐怕他們都無法再揚起一絲灰塵。

杜唐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也不是個習慣回憶過去的人。他的人生只看中現在和明天。他不念舊,不感傷,不刻意經營什麼感情,自在,自得,卻也成為別人口中的“冷血”。

他抿了抿嘴角,“高中是一個人人生中最美好的階段,你會在那裡遇見自己美麗的愛情,收穫最珍貴的友情,懷揣夢想,步伐堅定,但也容易浮躁,迷茫,生活好像有很多讓你煩惱不滿的地方,但即使是那些煩惱,也充滿了張揚和蓬勃的活力,他們將會成為你最珍貴的回憶,讓你以後想起來的時候,想笑,又想哭。”

施譯好一陣子沒再說話。他不知道是被杜唐的話震撼了,還是被杜唐的長篇大論給震撼了,或者是被杜唐能夠面癱地說著如此煽情的話而震撼的……然而杜唐描述的那個高中時如此美好夢幻,他似懂非懂,既想拔苗助長,又知道自己只能靜靜蟄伏,等待。

過了好長一陣子,施譯才上前去扯了扯杜唐的臉。杜唐面無表情地看他。

“唔,我就是覺得……想看看你是不是別人冒充的。”

“……”

很顯然杜唐從今早到現在說的話,笑的次數,已經重新整理了往日的記錄。他甚至懷疑杜唐會不會因為說了太多話而超負荷執行,然後在未來的一個月裡面只能當機,重啟,重新讀條……

施譯同學還是沒有明白,杜總編並不是個吝於言辭的人,他只說他覺得有必要說的話,沒人覺得杜總編在工作時是個啞巴,也沒人覺得他在生活裡是個話嘮,看上去矛盾的屬性,但在杜唐的原則下奇異地融洽和諧。

只不過,杜總編將要面對的煩惱是,今天他給施譯少年畫了一張很漂亮的餅,而將來少年叛逆期的苦果卻要由他全數承擔。

開啟寢室門,一陣涼爽氣息鋪面而來。施譯誇張地哀嚎一聲,目標明確地撲向那張鋪著海藍色床單的床,趴在上面一動也不想動。

杜唐審視了下他的床鋪,又拉開他的櫃子檢查了下他的生日用品,確定齊全後才安下心來,毫不客氣地把施譯擠進去,自己也仰躺下去。忙碌了一上午,到現在還顧不上休息,他確實有點困了。

施譯支起下巴,大大方方地欣賞著杜唐的俊顏。杜唐並不是那種很有陽剛之氣的長相,但是線條分明,五官精緻,立體感強,長得,額……很有時尚感。再加上那種氣場,那種身材,那種品味,施譯簡直要把杜唐放在神壇上供奉起來,每日參拜。弗洛伊德說的弒父情結施譯是一點沒有感覺到,所以,去他奶奶的弗洛伊德。反正他只知道,自己稍懂事點兒的童年,加上剛開始的為期不斷的青春期,已經並將一直為如何防止杜唐被狐狸精拐跑而煩惱。

“看夠了?”杜唐毫無預兆地睜開眼,淡定地和施譯對視。

施譯臉皮一向很厚,這會兒自己樂得不行,“杜唐啊杜唐,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我們班的女生看到你就想往上撲了。”

倒是杜唐自己不自在地別過臉,他顯然不打算理施譯這個無聊又沒營養的話題。

“喲,大主編,害羞了不成?”

“閉嘴。”杜唐枕著自己的手臂背對著施譯。自己今天真是太不對勁了,竟然被個小屁孩給調戲了?!

施譯大樂,攀上杜唐的後背,摟住他緊窄的腰身,就那麼一握,就能感覺到充盈的男性的力量。

杜唐這次真的沒轍了。他悶聲不吭地把施譯的手從腰上拿走,沉默半晌才道,“別鬧。”

“給大爺香一個,大爺就讓你安靜睡覺。”他不怕死地又去調戲老虎尾巴,很顯然老虎今天對他笑了太多,直接被這少爺當成hello kitt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