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話半真半假,不過事實並不重要。陳又涵那天去找杜唐,本就是被葉開給氣傷了,想借杜唐那地兒療療傷。沒想到這工作狂壓根就沒把自己這同穿一條開襠褲的兄弟給放進眼裡,三兩句話就想把他打發了。氣上加氣之下,又想到葉開擺明了新看上施譯,這“新仇舊恨”一股腦地朝自個兒湧來,多大的理智都得給淹了——何況陳又涵壓根就不是個靠理智行走的人。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欣賞完杜唐那萬年面癱臉上好不容易才出現的精彩神情,陳又涵滿足了,滿足完自然就該說正事,“小譯譯現在不是gay,但如果照現在這樣下去,不出兩年,他再直,那也得被掰彎。”他大喇喇往沙發上一靠,眼睛斜著杜唐。這姿態在他自個兒眼裡是故作高深,就等杜唐作揖下拜求他指點呢,在杜唐眼裡卻整個就是欠揍的王八。杜唐今時今日的淡定和耐性,很大程度要歸功於在他漫長的人生中,他得時刻壓抑自己想要痛扁陳又涵的衝動……
陳又涵見杜唐左右還是不說話,一雙黑亮的眼睛只是如以往一樣淡然地盯著他,古井無波,自己就先沉不住氣了,“我說杜唐,你就不能積極點兒,狗腿點兒,滿足下我這點可憐的成就感和虛榮心?”
杜唐還是就這麼看著他,不說話。
於是陳又涵徹底敗了,“得,你贏了。”再不說出來,他得把自己憋死。“昨天病房裡那來看施譯的孩子你注意到沒?”
杜唐想了會兒。他昨天只在病房裡呆了很短的時間,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都留在施譯身上,因此對另外兩隻只有點兒模糊的印象。
他點點頭。
“印象怎麼樣?”
杜唐又想了會兒。
再努力地想會兒。
他搖了搖頭,怕陳又涵誤會他的意思,添上一句語言註釋,“沒印象。”
陳又涵絕倒。
“這會沒法開下去了!”他把手中鋼製的zippo打火機往茶几的玻璃上重重磕去,顯然對於杜唐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態度十分不爽,“你有沒有點做父親的自覺?!自己兒子都特麼的要被人拐跑了你卻連敵情都沒偵查過!真是活該你種的白菜被豬拱!”
“你以為我是你,沒事就注意哪裡又有小正太美少年出沒?”杜唐對他的指控嗤之以鼻。
“喲,看來你也不對他毫無印象麼,好歹知道葉開是美少年。”陳又涵不遺餘力地嘲諷回去,“施譯我是不瞭解,不過葉開我熟,他看上的東西,沒道理得不到。聽施譯介紹,他倆還是室友,難道這樣你還沒有點危機意識?”
“在你眼裡看來,所有美少年都是gay。”
陳又涵“嘖嘖嘖”半天,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nonono。”他罕見地猶豫了會兒,“我之所以知道葉開是gay,是因為……”他又遲疑了一下。
杜唐不耐煩道,“說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滾你媽的蛋!”陳又涵笑罵一句,“誰特麼的怕你嘲笑,我這輩子被你嘲笑得還少嗎?”他又取出一根菸,熟練地點上。
杜唐皺眉,他這抽菸的頻率已經超過他的正常水平了。就這會兒,他已經接連抽了三根了。
簡言之,陳又涵現在不正常——雖然他已經長期處於迥異於人的狀態了。
“葉開是被我掰彎的。”
吐出的煙霧遮擋了他的表情,杜唐似乎看到他的嘴角牽了一下,但他卻不能確定他是否在笑。
“你不是說我失戀了嗎?你這也算猜中了結局沒猜對開頭,失戀了沒錯,不過是我甩的他。”
杜唐頓時覺得有點頭痛。而更讓他頭痛的在後面。
“你對葉姓難道沒一點兒敏感嗎?他是葉瑾的弟弟。”
嘖,竟然是那個葉家。
“你這些年把施譯保護得這麼好,真的不怕前功盡棄?”
怕?杜唐的雙眼有瞬間的失神。
他對陳又涵輕笑了一下,“我竭盡全力。”頓了一頓,他帶點兒懷疑地問道,“陳又涵,關於施文的那件事你一直置身事外,現在倒這麼好心來提醒我?”
“我就說你即使離開了杜家,但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謹慎,算計。這些東西會跟著你一輩子,你逃不了。”陳又涵突然站起來,單手橫著卡住杜唐的喉嚨,雙眼微眯,臉和臉貼得很近,鼻尖幾乎要挨著鼻尖。他注視著杜唐的眼睛,像是要看進深處去。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你需要重新回去藉助杜家的勢力來保護施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