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都拿來工作和寫書,能想起來給自己泡碗麵都是莫大的進步。
杜唐點點頭,十分自然地把手指上沾著的抹茶粉末放進嘴裡舔了舔,又抿了抿,這才滿意地深深看施譯一眼,放佛是確定施譯沒有少根頭髮也沒有心情不悅以後,方道:“那我走了。”
施譯幾乎絕倒。
鬧半天,這傢伙過來從頭到尾也就來了十分鐘,雖然在這十分鐘內他秒殺了倆毒舌還消滅了一大塊蛋糕,但重要的是,這沉默至死的男人開金口對他講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走了!是道別啊親!你多說一句會死!
陳又涵顯然巴不得他快點走,順便弄走這��說牡推�埂S謔槍吠鵲叵滓笄冢骸岸爬習澹�銥隙ú換嵩儷呈┮胄∨笥訓模�葉蘊旆⑹模��梢園殘牡厝チ恕���
杜唐斜他。
陳又涵立馬噤聲,轉換狗腿物件,給施譯敲背捶肩去了。
杜唐這才滿意地離去。
這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正的揮揮衣袖尼瑪不帶走一片浮雲啊。施譯只有膜拜再膜拜。他決定給那個微博暱稱叫我的極品老爸的賬號發條私信,好把自家的奇葩拉出去溜一圈。
只是當他注意到屋子裡還存在的另兩隻時,他的頭才又痛起來,於是連忙趕人:你們兩個,拜託去大街上吵去吧,能饒我一條小命嗎?”
葉開立馬溫柔地凝視他,“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們都走了,誰來照顧你?你悶了怎麼辦?”
陳又涵皮笑肉不笑,“喲,這才當了幾天室友就關心成這樣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又、來、了!
施譯能感覺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以光速流失。
“哼,那也比你好,藉著照顧上司兒子來拍馬屁,只不過我看某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我、忍!
“你怎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說不定咱倆飲的還是同一壺呢。間接接吻的感覺如何?”
葉開終於敗下陣來,用力地一推陳又涵,漲紅著臉怒道:“給爺起開!”
於是葉開走了,屋子裡還剩下傷號一隻,神經病一隻。只是這神經病似乎有點兒坐立不安,連神經大條如施譯這樣的也明顯察覺到了,他只道沒想到這神經病原來還有些良心,知道欺負小孩子缺德,心裡也會有所愧疚。
所以他還是可以拯救的嘛!施譯自負地點點頭,開始扮演好好先生,和稀泥啊神馬的,最有趣了。只是他發現自己開導了兩句,陳又涵仍舊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便有些氣餒,心想小爺我這麼好心給你開導你竟然還不領情,莫非小爺說的話真的這麼不中聽嗎?!於是他癟癟嘴,“我看你還是去找他吧,這樣心裡會安心點,他畢竟小孩子嘛,讓著點兒又不會掉肉。”說得彷彿自己多大年齡似的。
陳又涵從善如流地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他幾乎是一出醫院大門就在第一眼找到了葉開。因為葉開根本就沒走遠,只是單調又無聊地踢著花園小路邊的碎石子,十足十一副等人的樣子。
他穿著款式簡單的白色寬鬆T恤,修身直筒牛仔褲,匡威經典黑色高幫帆布鞋,乾淨利索的短碎髮,形象美好且純真,只不過臉上那惱怒的神情稍稍破壞了那點賞心悅目。
陳又涵看到他第一眼,那種坐立不安的神情就立馬消失了,秒速換上痞痞的笑,嬉皮笑臉地走過去,“喲,小朋友跟家長鬧彆扭呢?”
葉開是篤定陳又涵會來找自己的,只不過他在外面等了幾分鐘,往醫院門口看了不下二十次,始終沒看到那個欠扁的混蛋,這才有點更強烈的情緒。沮喪?失望?還是氣憤?說不清。可是現在一旦看到他追出來了,心裡那種空落落的情緒立刻被填滿,取而代之的是,額,非常飽滿的憤怒……
這種莫名其妙的憤怒讓他在陳又涵靠近的剎那就像只嗅覺靈敏戒備森嚴的小獸般跳開了。
“喂……”陳又涵無奈地失笑,“至於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陳又涵慢條斯理道,“就算你不叫我一聲又涵哥哥,我也好歹是你前男友,嗯?”
葉開立馬炸毛,“流氓!”
“喲?降級了?前幾天不還說是流氓中的戰鬥機嗎?”陳又涵露出失望的表情,“你的心變得太快了,小開,你讓我真是好難過。”
半真半假。這人講話永遠都是這樣。跟他在一起,你永遠別想搞透他哪一秒是真的,哪一秒是假的。或許從小的家庭環境已經讓他養成了這種即使只是一句話也要真假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