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要被施譯的目光鞭撻地哭出來。
施譯饒有趣味地看她快哭了還不忘對對手指賣個萌,欣賞夠了,眨眨眼睛,“沒關係啊,誰說我生氣了,杜唐給我找個後媽也可以,我完全沒意見。”
他敢?!
他又笑眯眯地補充,“真的不介意哦,我從小就跟他身邊的各種女人打交道,不過好奇怪啊,她們後來為什麼都會哭著從我家跑出去呢?”
你說呢?!
白秀起被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嚇得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我想,你爸爸不會給你找後媽的……”
“這樣多不好,別人會說我這個拖油瓶太不懂事太冷血,一點都不懂的體恤爸爸的難處呢。”施譯還是笑眯眯的。
就在這個時候,班主任發表格給大家,讓他們帶回家填上三圍和身高,為做校服準備。兩個女孩子猶得大赦,趕緊回頭乖乖趴桌子上討論起天翼“逆天的漂亮帥氣”的校服。
施譯琢磨著班主任再囉嗦半小時也該放人了,於是發簡訊給杜唐,讓他四十五分鐘後在校門口等他。
果然,班主任揀幾件重要的事反覆交代了一下,一看差不多也到了放學的點兒了,就大發慈悲地放了人。小小少年心裡雀躍了一下,把東西胡亂塞進揹包內,一馬當先就衝出了教室,林聞在背後喊他他只做聾子,開什麼玩笑,鐵娘子(顯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接受了這個綽號)足足拖延了十分鐘,以杜唐那沒耐心的性子,不知道在車裡等得多不耐煩呢,他可不希望看杜唐的臉色,雖然吧,他有沒有臉色其實根本沒什麼差別,就是氣壓比較低和氣壓相當低的差距啦。
施譯衝到校門口,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雷克薩斯,嘴巴一沒收住,直接裂到了耳後根。他一路小跑到車旁,卻又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屬於他的副駕駛座上坐了一個陌生女人。
車窗搖下,杜唐面無表情道,“上車。”
陌生女人衝他甜甜笑了一下,“你好,你就是施譯吧,久仰大名呀。”
她以為風趣了一把,殊不知施譯根本不鳥她,徑自拉開車門坐進後座,砰得關上,簡直跟車門有八輩子血仇。
施譯從後視鏡裡打量女人,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比之前被他氣哭的所有女人都好看有氣質,一看就家教良好。哼,他撇過頭沉默看著窗外的風景,那又怎樣,照樣把你氣哭!
車裡一陣詭異的沉默。杜唐是絕逼不可能主動開口解釋的,施譯也顧自生悶氣,早把要和杜唐和好的打算忘到爪哇國。他現在已經切換到了從小養成的和狐狸精鬥智鬥勇的模式。在他看來,如果主動打聽這女人的來歷,那就輸了第一步,而且會步步輸下去,一定要hold住,不能給她空子鑽。
“杜唐,你家施譯長得像你,在學校裡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看來這女人終於受不了車裡詭異的氣氛了,開始沒話找話。
“我不是他親生的,我謝謝你了!哪裡像!”
杜唐:“……”
女人:“……額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沒聽你說起過呢。”
“沒什麼好說的。”杜唐的聲線清越平板,不帶多少感□彩,跟他的面癱簡直是絕佳配備。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施譯簡直青筋暴起,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難道跟別人提起你有個兒子就這麼讓你難堪嗎?!很顯然施譯已經忘記女人那句“久仰大名”了。好哇,原來你就是靠隱瞞我的存在來泡妞的對不對?你這個混蛋!噼裡啪啦噼裡啪啦,施譯很恬不知恥地利用自己和杜唐非血親的優勢將對方的祖宗問候了個遍而不傷及自己一分一毫。
在“親切問候”的同時,施譯也不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堅持第一時間準確把握敵情,“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兒?”他路感很好,雖然就早上經過一次,卻已經將路記得七七八八了,因此當即很敏感地發現,這絕對不是回家的路。
“先送舒念回家,繞不了多遠。”
這句話真是讓他又喜又怒。喜的是原來這妞還沒資格登堂入室,怒的是杜唐竟然要送她回家!這在杜唐這裡簡直是貴賓級的禮遇!
原來她叫舒念,她是誰?和杜唐怎麼認識的,感情好嗎?是哪種關係呢?發展到哪一步了呢?也許是辦公室戀情。是他的助理?員工?也許還有一段美麗的相遇呢,施譯不無酸楚地想,在茶水間?還是公司門口的公交站?下大雨,公交車遲遲不來,被困住沒法回家的美麗女人,帥氣的雷克薩斯,還有帥氣的杜唐,就這樣在她面前,搖下車窗,送她回家,發展出一段雨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