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出了汗,還是沒有決心發出那條詢問的簡訊,後來竟朦朧睡了過去。
結果就作了一個夢,我在長江橋邊走著,橋上大霧天氣,看什麼都朦朦朧朧。張哥黑色的別克車停在我面前,我以為他看見我才停下的,於是走過去,走近了卻發現他並沒把眼睛往我這邊望,而是直視前方。我轉頭看他望著的方向,發現一盞紅燈,像氣球一樣掛在空中。我心想,怎麼大橋上也有紅綠燈了?這樣想著,紅燈就變綠了,張哥車猛的發動,就聽到轟的一下,車好象撞到人了。我嚇一跳,趕忙跑過去,其實我並沒看到是誰被撞了,但我卻知道是伍奏。張哥停車走了出來,他也沒看我,我也走到旁邊,倒在地上的像是伍奏,卻又像是林,嚇的我臉上大汗直冒,而且越冒越厲害……
朦朧驚醒了過來,頭上汗直淌,不知什麼時候空調停了,熱的全身是汗。我過去搗弄那個破窗機,搞了半天死活不出聲了,我那個鬱悶的!只得開了窗,還好外面飄了一點涼氣過來。
接著倒床上睡,卻反覆幾次睡不塌實,總感覺張哥車要撞人了一樣,又想到伍奏的那條腿,白色的繃帶像在空中飄著,宛如投降的白旗。
第二天醒的很早,悶悶的頭腦一片混沌,我起床又去衛生間衝了涼,心裡多少穩了些。穿好衣服褲子,找到小皮手機的充電器,才出門。
到公司的時候,時間還早,電梯空的很,享受一回個人專梯的感覺,很舒服。到了公司門口,竟一眼望見林坐在我的位置上,翻著我桌上的檯曆,小學生看書一樣認真。我略略吃了一驚,難道他發現我搬家了?
我推開公司的玻璃門,林感覺到有人來了,趕忙回頭,一眼看見我,朝我微微一笑,依舊是那張叫人無法抗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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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說話聲音很輕,要忙不緊:“你真搬了?”我心下一沉,畢竟準備工作還沒做足,下意識點點頭,卻不知怎麼開口。
林猶豫的哦了一聲,站起來,沒說話,我眼睛也不敢看他,忽然覺得有些怕,像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林倚到我的辦公桌邊,我把包放下,他又接著說:“為什麼搬?就是因為上次的事?”
我默默的開了電腦,把茶杯的剩水一口喝了下去,腦海裡飛速旋轉,該怎麼說才能顯得我並不在乎。林見我忙事不啃聲,似乎有些惱,忍不住又說:“好吧,搬也搬了,難不成我還求你回去,又不是什麼。”他話到這裡打住了,估計他自己都被這話驚了一下,我抬眼看了看他,他臉色微變,也不說話。
此時玻璃門被人推開,老闆跟老闆娘進來了,一見林,就笑,說:“不好意思,久等了,進我辦公室聊吧。”林笑著點頭,跟著老闆進了辦公室,剛才的話,聊到一半,斷了。
我看著電腦螢幕發呆,平日要做的事都不知怎麼起頭,腦海裡一片茫然,早先想好的高傲和興奮全都灰飛湮滅,林剛才誠懇的態度讓我絲毫感受不到勝利者的快感,反而讓我覺得我一刀砍了自己,又一刀撇在他身上。
足足半個小時,我在電腦前發呆,直到林從老闆辦公室出來。我默默的把目光落回電腦螢幕,趕快開啟幾個網頁,像很認真的看起來。林走到我桌子旁邊,拍了拍我肩,我抬頭,他說:“走了。”我嗯了一聲,守節一樣堅定。他見我沒多話說,就自個走到公司門口,推開玻璃門,我注目他的背影,他一直沒再回頭。
一天上班沒什麼精神,頭腦裡混混沌沌,午飯也沒吃,下午下班就直奔三醫院,在醫院樓下買了兩碗花飯。到病房走道時,我看到了張哥,他在走道邊的視窗旁,跟小皮談話。我略略躊躇,還是走了過去,張哥先看到我,笑了笑,小皮臉板著,像誰欠他錢似的。
我把花飯放到伍奏床邊,他正睡的好,把充電器也找了出來,放好,才走出病房,聽聽張哥怎麼解釋的。
從小皮的表情我看的出來,這事跟張哥關係不大,張哥見我過來,笑了笑:“最近不知哪來的晦氣,周邊的人不是傷腿就是摔腳,希望下一個不是我吧。”他這話一說,我就想起我前天晚上作的夢來,心下一驚,趕忙說:“怎麼會,話不能亂說。”
小皮看看我,問:“充電器帶了沒?”我點頭,說放櫃子上了。小皮便直接進了病房,然後又出來,說:“我走了,兩天沒洗澡。”我沒說話,張哥點點頭:“這兩天麻煩你,多謝了。”小皮沒啃聲,直接往樓梯口走了。
我心裡覺得滿不對勁,卻又一時不知在哪裡。張哥點了支菸,看來最近煙癮是培養起來了。我問他:“伍奏到底怎麼搞的?”
張哥吐了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