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走到和林溪約好的咖啡廳,這個時間咖啡廳里人很少,許輝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那個位置正好看清門口的狀況,所以林溪從車上下來走到門口推門進來這個過程許輝看的一清二楚。林溪很快看見了許輝,徑直朝他走來。
林溪脫了身上的外套隨意搭在椅子上,不著痕跡地打量遍許輝,說:“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輝沒應聲,把點餐單推到林溪面前:“先點東西。”許輝心知肚明,他什麼時候買的票,幾點的飛機,幾時到的,顧國泰和林溪都知道。
咖啡並著幾樣簡單精緻的甜點上來,許輝和林溪各自吃了點,談話便切入正題。許輝開門見山對林溪說:“顧國泰手裡的資料我可以全部銷燬,但不會把它交給你。”許輝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如果他找林溪談,林溪肯定會讓它把那些陳年資料交出來,因此他必須先擺明自己的立場。
林溪正攪著咖啡的銀匙一停,碰的白瓷杯‘叮’一聲輕響。林溪抬眼看許輝,眼神複雜:“你不想知道我這裡有你多少資料嗎?”
許輝很乾脆地回答:“不想知道。”拿調咖啡的銀匙把面前盤子裡的甜點輾碎,又問林溪:“怎麼樣?和我相關的那些你愛留就留,但是,”頓了頓,鄭重其事道:“把跟顧國泰相關的給我。”
林溪嗤笑:“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還要幫他?如果顧國泰聽到這些話,他肯定……”林溪笑了笑,沒繼續往下說。
在林溪提到顧國泰時許輝神色坦然,他看著林溪說:“那是我跟他的私事。”許輝覺得林溪肯定懂他的言外之意,況且林溪必須要顧忌李京,這樣一來二去,只要一方不先下狠手,另一方肯定也不會把事情做太絕。
談話進行到這裡,兩個人各想心事沉默著對峙一會,林溪先開口問道:“你去過那麼多地方,顧國泰知道你幹什麼去了嗎?你想過他哪天知道時的心情嗎?”
許輝原本伸直的手指微微弓起來,看到這反應林溪很滿意。他端起咖啡抿了口,說:“我這收集的資料裡都說你活的很隨機,來去隨心所欲不受束縛。其實,你才是最放不下的那個。只要別人曾對你好過,就算後來狠狠摑了你巴掌,你也下不去手。”
林溪起身拿起外套準備離開,許輝沉默片刻,抬頭問他:“那你呢?”
這反問讓林溪如鯁在喉,許輝付完錢和林溪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廳。林溪說:“去哪?我順路送你,這裡很難打車。”再過三個十字路口就到了唐路聲的墓地,林溪自然知道許輝之前幹了什麼。
許輝拒絕了林溪:“我還有點事,不麻煩了。剛才我說的事你好好想想,找我就打這個號碼。”林溪點了個頭,轉身啟動車子。
咖啡廳往前是個十字路口,許輝想去找陳河,但不想坐林溪的車。他看著林溪的車駛向大路,車掛的是軍牌,有幾個路人停下來多看了幾眼。許輝不留神踩了塊石子,硌的腳下一痛,他剛要垂下頭踢開石子,千鈞一髮之際眼角正好瞥見迎著林溪的車直衝衝地拐彎的大貨車!在發生危急事件時人的反應很奇怪,許輝沒有立即抬頭,只覺得腦袋裡有根弦‘嘣’的一聲斷了。只聽轟隆——幾聲巨響,許輝茫然地抬起頭時林溪的車已經被撞翻在地!從出事到許輝撒丫子跑過去幾乎是瞬間,周圍已經陸陸續續站滿了圍觀的路人。大貨車的司機嚇的屁滾尿流,抖著手拔通急救中心的電話。許輝使勁拉扯車門急的一身冷汗,朝那傻逼司機吼道:“過來幫我把他弄出來!”
林溪已經暈過去,他頭磕破了,腿卡在方向盤下面,赤、裸的一截手臂被擋風玻璃的碎屑扎的血肉模糊。許輝不敢動他,焦急地等著救護車來臨。等待的時間被焦慮無限拉長,許輝轉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那貨車司機,對方一臉慌張恐懼,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意外中回過神來。
不到十分鐘,就近的救護車和交警隊一前一後趕到。林溪被幾個男醫生從車子裡搬出來放到擔架上飛快地抬進救護車。許輝本來想跟著去醫院,可想了想還是沒去。有幾個交警正在跟目睹事發過程的群眾錄口供,有人指著許輝說剛才看到兩個人在一起。幾個錄口供的交警本來想問他幾句就算了,這種交通意外經常發生,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可隨後趕到的交警隊長卻一臉凝重,他認出林溪了。他低聲跟身邊的交警說了幾句,那交警轉身對許輝說:“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裡一趟,也沒大事,就是想問你點詳細情況。”你們問這麼久還沒問出來?許輝心想:你們是怕不好往上面交待吧。
許輝一直被折騰到深夜,先是交警輪番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