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赧著臉皮笑咧咧嘴,齜開一口白牙。
滾,我笑得嗆起來,心裡卻有放鬆了的快活,不稀罕你那些東西,我呆會兒再去買一套。
“買不買是一回事,陳默你倒是真的住過來玩吧!”寧遠安早就一人睡上鋪睡寂寞了,恨不得有人快點來陪他懸在半空,“咱倆晚上說鬼故事,我告訴你啊,你別看朱蕭皮厚肉粗的,一聽這個就嚇得睡不著,一晚都會不停上廁所。”
“謠言!這是可恥的謠、謠言!”朱蕭奮起抵抗惡勢力,臉色一層層地泛白。
弟兄們哄地笑開,圍著朱蕭販賣各朝各代的靈異傳說,朱蕭正襟危坐,左手握拳右手執牌,肅然地像一尊偉人雕像。
我往身邊挪了一挪,陳默身上還有淡淡的酒精味沒完全散發,手指探到桌下捏了捏他,沒事了?
他橫我一眼,用力搶過我手上的牌,咕噥著,有屁事啊,我要打牌,你給我看著。
我給家裡打電話說明情況時,只聽到我媽在那頭捏緊了嗓子喊,臭小子,我一接到你爸的訊息就飛回來給你作好吃的,你放媽鴿子啊。
我笑著討好她,媽你現在真時髦,這種新新人類的用詞從你嘴裡說出來是這麼清新自然,要說您就是時尚,您就是潮流。三兩句話哄得我媽笑得話筒都拿不住,連聲讓我放寬心軍訓,老爸的怒火交給她去平息。
擱下電話我就去買了全套新的洗漱用品,寧遠安在走廊上問陳默你到底住不住過來,陳默嚷嚷著說不過來,受不了朱蕭那臭襪子的味。
“奶奶,老子今晚就把襪子扔他們屋門口。”朱蕭義憤填膺,我有點怔仲,知道陳默是睡不了那張床,上面滿是原之靖的回憶。
沒一會兒,體育委員大潘來分統一的軍訓服裝,短袖的全棉t…shirt和草綠色軍褲,縫了兩條紅色的褲線,聽說是和下一屆的區別所在,我們學校輩分觀念很重,甭管是不是好鳥,總之一屆狠過一屆,再不濟打飯時插學弟學妹的隊那就是光明正大。
朱蕭閒不住,紅燒肉啃了一半,就硬是把褲子換上試效果。“弟弟們今天知道什麼是玉樹臨風了吧?”也不知他臭美什麼,亢奮地滿屋轉給我們看,一不當心絆倒了寧遠安放在屋子中央的腳盆,腳下一趔趄,人是沒摔,嘴巴卻本能地張開叫喚,紅燒肉好死不死的落在左褲腿正前方,留著大塊醜陋明顯的油漬。
“寧遠安!”朱蕭提拉著褲腿,發了急地鬼叫。
“又關我什麼事?!”寧遠安慌忙憋清,“什麼都賴我!”
我又好笑又疑惑,說朱蕭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潔癖啊,寧遠安晃著腦袋意味深長地說秦瑞你懂什麼,他是怕明天被龔而婷看見,整個班男生就他邋遢。
朱蕭哼哼唧唧老半天,還真急了,四處找洗衣粉,又怕明早幹不了,最後折騰半天,在油漬的地方抹了肥皂,估計印子消不乾淨,但總比不洗好。
剛把褲子晾到陽臺上,439的兄弟們過來抓人去聯機,陳默衝我很動物地笑了一下,矇頭就賴在我床上,一臉垂死:“我不去,我今兒揹你那包累趴了。”
我哧笑,“事兒媽,想誇你都沒詞。”等大部隊走後,作勢拉門,“那你就好好歇吧,我出去快活了。”
那頭野獸呼哧就撲上來拽人了,笑著攬緊我脖子往床上扔,“出去快活?想找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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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時間的安排就知道,我們學校對軍訓沒那麼重視,充其量也就是教委必選動作,意思意思就成。
隔天清早,我還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昨晚和那混蛋廝纏的過了點,考試前的壓抑全被他印成了慾火,媽的沒遇上他之前我以為自己是外星人,現在才知道也是地球上從動物進化過來的。
朱蕭那懶鬼倒是破天荒地頭一個起床,直奔陽臺,然後就聽見他莫名驚詫的喊:“了不得了!褲子!我褲子沒了!!”
嚷的那叫一牛鬼蛇神,任誰也睡不踏實了,我揉著眼睛探頭,迷糊間見他穿戴整齊,怒了,什麼褲子沒了,那你現在穿的什麼,有這樣的裸體嗎?
寧遠安掙扎地起床,他說那條紅線軍褲吧?幫他四下搜尋,還真怪了,樓上樓下都看了,死活找不到。
“我怎麼就這麼背!”朱蕭基本上就一卡內基變身後的形象了,抓拉著頭髮早飯也顧不上吃,直奔系裡找軍體老師。
我和寧遠安想笑不敢笑,想同情又缺乏那細胞,一路忍著去食堂,老遠看見陳默排在買點心的佇列裡,懶洋洋的點著腳尖哼歌,瞧見我,嘴角勾起嗜血的懶笑,眼神一拐,衝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