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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抬手摸索,摸到一個微涼光滑的墜子,拿起來放到眼前,微光裡,看到了白色玉佛的輪廓。
耳邊又是一陣溼熱的氣息,“喜不喜歡?”
“…嗯。。”
男人輕舒一口氣,“那就好。開過光了,保佑我們寧寧健健康康,一生快樂。”
哥,你總是這樣。老是害我哭。真想不理你了。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離不開你,怎麼辦?
梁億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掙扎著起身,發現時間已過了九點。
梁夏早已不在,梁億驚喜地在餐桌上看到了為他準備的早餐。儘管胃裡難受,他還是把早餐吃了一空,然後強打精神去上班。
下班回來,梁夏在看書,雖然對他還是愛答不理的,但是梁億看到他脖子上的紅繩,也就心滿意足。
不能太貪心,只要安靜地在一旁看著那孩子就好。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做不到。
孩子純真無辜的睡顏就那樣在自己面前。他多想去觸控,他保證很輕很輕,不被發覺。
看過千百遍的面容明明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為什麼連觸碰都不被允許?
指尖熟悉臉龐的溫度,清楚每一根髮絲的觸感,對此著了迷,食了罌粟一樣沒法戒掉,永遠貪婪渴望。
多想,這些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愛情在不知第多少個清晨,靜靜甦醒,烙著與生俱來的罪惡的黑色印記。
她來的並不突然。或許早就存在於梁億的心裡,只是剛剛揭去了朦朧朧遮面的紗。
該囚禁她一生,還是某一天處死?
柳真還以為梁億的身體裡換上了別人的靈魂,或者根本是沒有靈魂。
她多想打醒現在這個沒有情緒傀儡一樣的男人,找回以前那個會笑得很囂張的梁億,那個不懂愛情的白痴笨蛋。
梁億不該愛上任何人的。
男人的背影在噴泉的水霧和燈光交錯下,顯得有些迷離。
柳真追上前,在他身後兩步停下,終於忍不住問他:“梁億,你是不是,喜歡那孩子?”
男人的身形頓住,須臾,開口道:“好像…是吧。”
“我的意思是,是那一種喜歡……”
“我知道。”
柳真心裡一塊大石壓下,憋悶地喘不過氣,“那你打算怎麼辦?”
男人轉身,臉上是一抹極其苦澀的笑,“順其自然吧。”
“梁億,答應我,要好好的,你們都要好好的。”
這個季節不該有如此連綿的雷雨。
雷聲轟隆,風雨飄搖,一切都讓梁億感到不安。他果斷地請了假,匆忙趕回家裡。
家裡沒有人。他確定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那孩子就是不在。
思維無法運轉,他穿進雨中,漫無目的,徒勞地四
37、禁?斷 。。。
處找尋,靈魂早已脫離了身體,空蕩蕩地只剩下恐懼的軀殼。
梁夏不見了。
他第一次感到無助迷茫,求救地回到酒店找柳真幫忙。
柳真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溼透,慌亂地猶如失了魂的男人,為他感到心疼,忍不住擁住他涼透的身體,安慰說:“別擔心,孩子很有可能在同學家裡,我幫你找找看,不會有事的。”
男人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全無平日的鎮定,“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去找!”
梁夏撐著傘,走在蕭條淒冷的雨夜裡。
多年後第一次在這樣的雨夜,沒有躲在家裡,或是梁億的懷裡。
頭頂時不時的電閃雷鳴,讓身體條件反射地戰慄著,心臟因恐懼而極度不安跳動。即使如此,也好過在黑漆漆的家裡,縮成一團,無盡地等待著梁億將他救贖。
可是腳不由心,或者是受了什麼支配,當他抬起頭時,面前已是梁億所在的酒店大樓。
繞過廣場的噴泉,靠近巨大的玻璃門。還來不及為視線裡閃現的熟悉背影而喜悅,就急遽地墜入冰冷黑暗的無底深淵。
梁億背對著他,和女人緊緊相擁。
他沒辦法再多看一秒,逃也似的飛快跑開。
眼淚混合著雨水盡情流淌,心痛地難以呼吸,但是不會有人來救治他。
在他最需要梁億的時候,他卻毫無感知,只顧和別人親近。
男人有了女人就什麼都不要了嗎?
愛情,真是該被詛咒。